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温霁最喜欢这首诗,因为有丰年,还有此刻漫长夏夜隐隐的蛙声。
她趴在窗户边看书,听见门后声响,蓦地扭头,进来的是张初越。
她也跟着站起身了,说:“不介意睡地上吧?”
“好。”
哟。
温霁挑眉,今天他是“好好好”先生了。
她已经给他铺好了床,过道狭窄,温霁的房间其实并不是个规整的四方天地,像个手.枪,张初越躺下时只能头放在“L”型的转角上。
温霁要从书桌走回床边就得拐一下,他刚躺下,她就说:“等等,我过去。”
张初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眼皮半阖着,坐起身靠在墙边,温霁经过时说:“我阿妈给你买的睡衣还挺合身。”
狭长的眼睫掀了掀,扫过她的红裙子,却不点评,而是问:“还过不过了?”
“不过了。”
温霁窝回被子翻了个身,他躺下,忽地两人面朝面,四目相视,她睁了下眼,把被子挪到头,说:“你去关灯。”
“灯在哪?”
“我书桌那儿。”
“没看见。”
温霁根本没听见他动身,把被子一掀,就看到一座像山似的背影朝向她。
叫一个男人干活真是比叫个狗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