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柴的是张初羽。
张初越笑了声:“这柴再劈下去,能用到十年后。”
张初羽还在砍,说:“十年后我也比你年轻,奶奶的柴还是我来砍给她烧。”
张初越过去把他手里的斧头夺了过来,自诩年轻的少年根本护不住斧头,于是整个人突然崩溃了:“这个你就不用跟我抢了吧!”
温霁逋走到屋后的拐角,张初羽的嗓音传来,她步子一顿,下意识去找张初越的背影。
“我没有跟你抢,柴已经劈够了,如果你有什么要发泄,可以冲我来。”
张初越语气沉静,倒显得他这个堂弟冲动幼稚了,张初羽脸色紧绷,眉头锁着,唇边却扯出一丝笑,说:“我能有什么发泄的啊,把斧头还给我。”
大概是那一个“还”字,让张初越愈加抓紧了斧柄,站在夜色里宛若一道牢固的木桩,对张初羽说:“不行。”
“我就要我的斧头!”
张初羽发飙了,张初越忽然箍住他的肩头,五指似钳爪,沉声道:“初羽,你是不是后悔了?”
一句话,顿时令这夜里的另外两个人愣住。
张初羽去拿斧头的动作收住,沉默了不知多久,就在温霁以为他们就要在月下化成桩子时,张初羽笑了声:
“你是我哥,让给你,我不后悔,我永远记得你被你爸妈赶出来的那天,你跟我说你不会再回去,现在你和……”
张初羽喉咙咽了下,艰难吐出那两个字:“嫂子……结婚了,应该就不会被打回原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