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听,你便骂,骂也不听,你就打。你是他的主子,我就不相信他敢反了天不成。”
玉渊听了哭笑不得,“放心吧,我只劝,苦劝。”
“孽子,你可听到了?”
江锋哽咽难语,只将头伏到了地上。
江亭笑着收起目光:“今儿是十五,一会小
姐让人在我院子支个烛台,我想再给大爷他们上柱香,我的后事别大操大办,世道不好,银子简省着些花,把我葬在大爷身边就行。”
“放心,都会照着你的心意去做。”
“小姐去吧,别让王爷等久了,留时间让我和儿子说说话!”
玉渊起身,把被子替他往上拉拉,轻声道:“我先去用饭,一会再来,你们父子有话慢慢说,夜长着呢!”
…
记忆像是一张布满了窟窿的槁木,看上去吸附了很多东西,其实光阴划过,那些看不见的东西,便容易叫人忘记了。
但江亭永远记得他头一次看到这孩子时的情形。
这便是缘份。
“你可知道,你这锋之一字从何而来?”
江锋跪在床前,茫然看向他,“儿子不知。
”
“是二爷赐的名,他说,锋是刀刃最锐利的部分,这人生得一生虎骨,一双利眼,就让他做我高家的刀锋吧!这些年,你为义父做事,为小姐做事,真真正正的成了高家的刀锋,连王爷都高看你一眼。”
江亭顿了顿,“难得的是,你从不锋芒毕露,这一点比义父年轻的时候强,也难为了你。”
“义父!”
江锋的泪又落下。
高家人用他做刀锋,他是心甘情愿的,若不是遇着义父,白骨都被风吹化了;若不是遇着小姐,哪有刀锋出鞘的时候,哪有什么难为不难为!
“您有话,开口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