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很正常,仿佛彻底遗忘了刚才的事,直到我趴在他床上,说好了你可以走了,我这个小囚徒会乖乖待在这儿的。那时候他站在床边,忽然问了我一个问题。

“露娜,”他说,“你不会再原谅我了,是不是?”

是很正常的音量。每当他心里真的有什么的时候,他反而不会高声讲话。

我抱着他的枕头翻了个身,用一只眼睛看他。他在逆光的地方,五官轮廓被阴影加深,成了一种面无表情的冷。我看了他一会儿,对他伸出手。他掌心很冷,是那种因为极度紧绷才会有的冷。

我用力握住。

“要做吗?”我问。

头一次,他没有回答这个邀请,而是很有些固执地追问:“你不会再原谅我了。”

说是问,其实是以句号结尾。

“原谅的前提是道歉,而道歉的前提是做错了什么事,所以保证下次不会再犯。”我抱着他的枕头,把脸埋进去,“但是我们没有这个前提,对吧斯夸罗,我或者你,都没有觉得做错了需要保证再也不会犯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