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例外。
作为一个根正苗黑的彭格列高级干部,从小到大手里多少条人命,我自己也记不清了。斯贝尔比·斯夸罗同理。虽然他隶属暗杀部队,照理身份保密,但他早年嚣张太过,黑手党里能打听到他的路子也不少。
像我们这样的人,一旦结婚,就意味着各自背上了对方的人命债。
有一天我出差回来,路上就遇到了恐袭为名的寻仇事件。那是个少年,抱着必死的决心背着炸/弹往我们冲过来,叫着要给他惨死的家族成员报仇。我把他的炸/弹用空间吞噬了,拎着思索是丢监狱呢还是怎么样,就听同行的官员命令把这危害公共安全的小孩儿交给他。
然后,官员就命令他的人干脆利落把这小孩儿“咔擦”了。动手的人还嘲笑我,说矮油彭格列也不怎么样嘛。
跟我同路的女同事受了点伤,心情颇为不佳。混黑的女人也大多脾性如火,耐性不好。她干脆利落将官员的人呛了一顿,我则木着脸当打圆场的,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这事也就平稳无波地过了,活像那头的尸体只是个道具。
后来调查报告出来,我才知道前因后果,原来小孩儿来自意大利中部某个家族,因为常见的利益纠纷而被其他家族瓜分了,彭格列让巴利安去扫个尾,但没扫干净,就剩了个这小孩儿。
我坐在家族内部的咖啡厅里看报告,女同事在一旁优雅地喝卡布奇诺。末了她问我,莫非是觉得那孩子死得冤枉,感到不忍心?
“没什么好冤枉的吧。”我说,“他朝我们冲过来的地方是商业街,要是他成功了,一大堆无辜者都要死。我看到那儿还有几对带小孩子的夫妇,真那样他们才最冤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