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养心殿,就见徒臻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口中言道:“一个多月不曾进宫,在家中忙活什么?”
薛蟠搓了搓手心开口笑道:“天寒地冻的,哪里忙活什么呢?不过是猫在家里避寒罢了。”
“没忙什么?”徒臻顺手将朱笔挂在景泰蓝的笔架上,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没忙什么你打发人哨探忠纯亲王府的事儿?”
薛蟠闻言,脸色一凛,开口问道:“忠纯亲王知道了?”
徒臻但笑不语。
薛蟠有些惴惴的看了徒臻一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生怕一个不小心将宝钗牵连进来。
徒臻见状,摇头笑道:“他自是不知道的。我早就吩咐粘杆处的人帮你收拾干净了。只是心中略存疑虑罢了——你调查忠纯亲王府做什么,该不是怀疑他什么吧?”
徒臻襁褓之际被抱到养母身边生活,小小年岁便懂得如何察言观色,掩盖心思。后经历了那番残酷的夺嫡生涯,早就养成了多疑冷漠的性子。兼之亲生母亲的作恶偏心,胞生兄弟的恨之愈死,越发让他对宫中人士心怀芥蒂。所以对于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忠纯亲王也不能完全的信任。
登基之后又碍于上皇的积威太重,性格便愈发的克制隐忍,但越是压抑反扑的欲望便愈强。他很难真正相信一个人,可若是真的把谁放在心上,便恨不得时时刻刻知道他在做什么。且因为手中掌握血滴子和粘杆处的缘故,徒臻相比于帝王光明正大的下旨询问,更习惯于直接暗中调查。薛蟠此番派人哨探忠纯亲王府的事情他第一时间便知道了,再三查访过后,也没发现忠纯亲王有什么异动,心下狐疑,便顾不得旁的,径自找来薛蟠当面问对。
徒臻的心结薛蟠自然晓得。所以他很大方的公开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完全没有半点儿隐瞒的意思。除了这一次调查忠纯亲王——千般小心,还是叫徒臻知道了。现下未免有些尴尬。后听了徒臻的疑问,愈发的不好意思。连忙开口道:“忠纯亲王对圣上的忠心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我调查他也不是为了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