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像下面的一个角落,端坐着一个僧人。

其实这个场景放在少林寺里面实在是太普通不过了,僧人么,别的地方可能少,这里可是数不清。

可是关键不在这里,而是,木镜凌竟然一直没有发现他!这个人好像是跟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甚至连呼吸吐纳都微不可闻,不,不是微不可闻,而是根本听不见,现在对方也只是故意放重了呼吸吧。

“呵呵,小友也睡不着?”那僧人头也没回,低声问。

“嗯。”对方没有介意自己的突然闯入,木镜凌也完全放下了戒备,过去在另一个蒲团上盘腿坐下。

这僧人一席最常见的土黄色僧袍,身上什么别的衣饰也无,只是闭着眼睛捻着掌心的佛珠。

木镜凌坐下的时候扫了一眼,对方看上去已经七十多岁了,眉毛间也有了星星点点的银色,花白的胡子随着大殿里偶尔卷进的微风轻轻晃动。

两个人就这么一左一右坐着,除了刚开始的那句小友之外什么交流也无,而木镜凌竟也不觉得枯燥,最后也跟着闭上了眼睛,耳边僧人低低的声音也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佛言。色既无常。此即是苦。或苦苦。坏苦。行苦。然我声闻。多闻弟子。执有我不。色即是我。我有诸色”

也不知坐了几个时辰,最后天都开始蒙蒙亮了,僧人终于停住,微微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看也不看木镜凌就往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