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起头颅,躺在了床上:“会很疼吗?”

男人俯下|身,拉近了与她的距离,嘉莉在他刀削般的面庞中寻找到了像是安慰也像是玩笑似的笑意:“拆线并不为了创造伤害,嘉莉,是为了让你的伤口更好的愈合。”

也对。况且再重的伤她也经历过,就算是疼,也总不会比玻璃直接插|进胸口更疼。可即便这么想,当感觉到汉尼拔的手按住自己的身躯时,她还是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他的手掌停留在嘉莉的肋骨之间,隔着胶皮手套,汉尼拔的手比清凉的空气更加冰冷。医用剪刀的棱角蹭过自己的皮肤,那生硬的触感和温度让嘉莉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接着汉尼拔握着自己肋骨的手紧了紧:“别动。”

那一刻,嘉莉莫名地觉得自己像是躺在砧板之上的猎物,一|丝|不|挂,无法动弹,只能认命地等待着他沿着伤口的轨迹剪开自己的胸膛。

这样的想法使得嘉莉抬起了眼。汉尼拔并没有看着她,透过男人散落的发丝嘉莉能够观察到他正全神贯注地锁定住自己那封丘之间的伤口。剪刀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他的手掌松了力道,然后熟练地剪断针脚整齐的黑线。

整个过程快的嘉莉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已经结束了。

“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针线与剪刀。”汉尼拔摘下胶皮手套,把它与医用剪刀都放好,以一种医生特有的、无可奈何的语气开口,“不然的话,任何一个受过伤的孩子都会学到避免伤害,而不是在出院不久之后再次制造伤害。”

嘉莉回给他一个耍赖一般的笑容,她伸出双手,攀上了男人的胸膛。将自己赤|裸的身躯送入汉尼拔的怀抱:“习惯医生的剪刀,可不一定能习惯屠夫的剪刀。”

汉尼拔笑了起来,他的手臂环过她的后背,嘉莉能感觉到男人的手停留在她背部那个与胸口的伤类似的疤痕处:“这太伤人了,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