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人听了,顿时心灰意冷,只能跟着她嫂子做了雇来的车子,回到家里。
幸而袭人的花自芳倒不是那等势力人,见着妹妹如此,不仅添了烦恼,安慰了好些。那里蒋玉函得知袭人出来,早就下了聘礼,挑了吉日,不过是两三日的光景罢了。
到了好日子第一天,花自芳的女人提袭人梳洗了,换了衣裳,黄昏时分,不过是一乘小轿,把袭人抬了去。
等着晚上蒋玉函揭开袭人头上的大红盖头,袭人见着他面上,才想起原来是那天在走廊上撞着的人。
蒋玉函得了袭人,心里喜欢,是夜袭人虽然不肯俯就,他也曲意奉承,百般体贴,那袭人亦是无法,少不得从了。
从此,袭人与蒋玉函另有一番天地,不消细说。
却说那日凤姐去找湘云说媒,又说起书房前的偶遇,湘云不仅低了头,红了脸,却不做声。
凤姐儿笑道:“云儿,你素来都是豪阔,今儿怎么也扭捏上了?你倒是给我一句准话,我也好回复人家?”
湘云想了想,终究不敢开口,只是红着脸不做声。旁边侍候的翠缕笑吟吟的道:“二奶奶,既然如此,你就说去啊?”
“看看——这姑娘还没有急,你个丫头急什么啊?难道催着姑娘出了阁,你也要找个小女婿儿去?”凤姐儿打趣道。
翠缕羞得满脸通红,轻轻的啐了一口,道:“这也是做主子说出来的话?我自然是要侍候姑娘一辈子的,哪里去寻……”说到这里,顿时忙着咽住,凤姐闻言,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地下侍候的众老婆子们听了,也是大笑不已。
“你个小蹄子,胡说八道!”湘云瞪了她一眼,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