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多说,我也是一样。
我们之间隔的太远了,好几十载的光阴,可以让亲人,朋友,爱侣……都变成陌生人,相逢不相识。
“对了,当年那场巨变之後,你怎麽……逃生的?”
我摇摇头:“那些事,不说了。茶没什麽好喝的,让人送酒来吧。很久没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趁现在在一起,痛快喝醉一次吧。”
他也笑了:“好。若娜这里有珍藏上百年的好酒,她死也死了再也享受不到,这些酒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我们先来给喝光了好。”
人间56
贵族庄园珍藏的美酒,当然不是那些劣酒一样的滋味。
我靠在酒窖的门边,酒窖修的很精妙合理,外面滂沱的雨水完全不会灌进来。酒窖里光线阴暗,桌上点著一支蜡烛,光影幢幢。
“真是好酒。”
我们两个喝了几瓶酒了?我不清楚,我的酒量是很好的,塞缪尔的酒量看起来也绝对不坏。
很难喝醉,似乎也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来来,玩个游戏吧。”
塞缪尔把一只空的酒瓶放在桌上,用手扳了一下,酒瓶横在桌上原地旋转起来,过了几圈後又缓缓停下。
“瓶口指著谁,他就喝一杯。”
我偏过头,靠在门框上看他:“这和现在有什麽不一样?”
“既然没什麽不一样,那就来玩玩吧。”塞缪尔说:“不然两个人坐在这里,象完成一件任务一样的对待这些美酒,实在太浪费了。”
“好吧……”
我不觉得我们两个人已经无所事事到这个地步,但是就著门外的雨景喝酒,也的确很无聊。
於是,两个已经很老的家夥,跟第一次偷酒喝的小孩一样,开始玩著转酒瓶赌酒喝的把戏。
我们在桌子的两边坐下,塞缪尔眯著眼说:“其实这游戏应该是四个人一起,这是张方桌,四个人正好一人一边……小时候我和朋友一起,那时候我们围著一张圆桌,有六个人……你知道结果吗?结果就是那瓶酒我一口也没喝著,那个瓶口就是不在我面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