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页

一把刀打废就打废了,不卖就是,倒不会象卖错药一样害人性命。

反正我是什麽东西都收的。破刀,断剑,钝柔,各种铁甲,盾牌,有时候也能收到法师的法杖。

我教他一些入门的锻造和冶炼。就用那些收来的废材料。教他把钝的刀锋磨利,将断剑淬火再续。用铆钉把鳞甲断裂的地方重新铆接在一起,用小砧和小锤把凸凹不平的板甲一点点敲平敲实。

教他用稀有的材料来修补法杖,用好铁好钢来修补盾牌。

青丝学的当然还是快,可是,仍然粗心。

我现在倒不介意了。板甲没敲好,那麽返工再敲。刀没磨利,那返工再磨。

这个就从容得多了,不会动辄要人的命。

开始在一起生活,我发现青丝对吃食情有独锺,几乎成了一种执念。即使这里这麽荒僻,他还是每天尽力搜罗各种调料材料,琢磨著研究著,顿顿花样翻新。上一次做了一锅肉糜,舀到嘴里香浓腴滑,味道十分的好,我尝著那肉非羊非鹿,是种从来没吃过的味道。问他是什麽肉,他笑著比划:就是营地外那种背刺硬皮大老鼠的肉。你觉得味道怎麽样?前两天我杀了几只老鼠,发现他们的肉虽然很肥厚,但是又腥又韧,很难入口。这是配了一种叫棼草的花汁一起熬的,把腥味去了。

我想我的表情大概是僵住了。

老鼠肉。

我当然见过那种老鼠,但是,我见那种老鼠时,已经不吃鼠肉很久了。

而且那种硬皮老鼠长的真叫一个狰狞丑怪,一身脏兮兮黏乎乎的不知道是什麽东西,背刺硬得象匕首一样,外面的野地里爬来爬去的都是这种东西。

我。。。。。。我不是没吃过鼠肉。

不但怨,但是,我已经告别那种生涯,很久,很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