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和我打,我让他们一起上。

“嗯?小姐劳累了一晚上,都不想先去歇著?”

她脸容憔悴,眉梢有一道短短的划伤,身上的软袍虽然还算完整,可是也染满了沙尘,袍子角儿上沾著血迹。可是虽然这样,狼狈的她仍然气度从容:“好,你等著。墓里的蝎王都我们杀了?你就算是妖孽,你终有死在我杖下之日。”

好气势。

我酒意已经有了三分,抬起手来轻轻击掌:“好好,好,挺好,很久没见到这麽有精神的法师啦,真是志气可嘉。来来来,冰镇的薄荷酒,来鲁高因一趟,这酒不可不尝。”

她气的说不出话,那个穿黑衣的四海过来,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扯了回去,临走给我扔下个淡淡的眼神。

很冷,很淡,没什麽内容。

她就算是杀人时恐怕也是这副表情,生与死在这样人的眼中,恐怕没分别。

崔凡克那种地方……

我只去过一次,也只想去那麽一次,再也没有下次。

那是一个……不适合我的地方。

我微笑著敲敲台面儿:“老板娘,再来杯酒。”

亚特玛端著酒过来,不时的向店外张望,我问她:“你看什麽?”

“我一个老朋友,”她说:“真奇怪,往常这会儿早过来了……”

我心里一软。

她说的是……我。

虽然她越来越沧桑麻木,越来越冷酷寡言,可是每天的这个时候,她还都会给我留一杯最醇的酒,一碟冰过的小菜。

可惜她等的人,已经不存在了。

我看著她长大,看著她嫁人,看著她丧夫,看著她日复一日的衰老……

那几个人在另一张桌上坐下来,要了食物和酒。城里的酒和水一样贵重,相较之下,酒更提神的多,所以酒馆才能生意兴隆。

劳伦斯根本看也不看我一眼,风度真好。明知道被我骗,也明知道我肯定有蹊跷,可是连看都不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