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无邪道:"戚楼主应该自己去判断。"

戚少商推开那地下石室,只见白愁飞--戚少商不知道该叫他白愁飞还是顾惜朝,决定还是暂时跟着杨无邪叫--正坐在那里,仰头看着天花板。

就那样一动不动地抱膝坐在那里。

戚少商突然记起,顾惜朝是从不肯穿白衣的。他说自己不配此高洁之色,然而面前之人一身白衣,比之青衣的他少一分飘逸,却多一份冷峭。非是那简单朴素的青袍,却是华贵的白衣,比起记忆中的顾惜朝,面前的人似乎多了点什么,又似乎少了点什么。戚少商说不清楚,他从见了面前的人开始,脑子里就是云里雾里,像喝了炮打灯,冲得人发昏。

"你穿白衣很好看。"

对方没有回头看他,只是有一点点笑意在他眼中闪了一闪。"是么?我从来都喜欢白色。"

"为什么?"

"受了伤,血溅出来,就看得分明。"

戚少商哑然,换了话题。

"你在看什么?"

这次的笑意更分明,虽然依旧很淡,淡得像水墨画上那被水浸湿了的墨迹。几乎是了无痕迹那种淡。"我想看天是什么颜色的,我快忘了。"

戚少商轻声问:"你在这里呆了多久?"

对方扬了扬下巴,"自己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