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现在的情况就是鳞泷左近次坐在对面,而光永和辉和富冈义勇跪坐在鳞泷左近次的对面,两方相对,至于还没养好伤的锖兔,他被光永和辉放到旁边床.铺上休息。
光永和辉现在就是沉默,不敢说话。
他微微笑着,一点儿都不觉得现在是什么说话的好时机。
然而正在尴尬着的光永和辉并不知道,其实坐在他对面的鳞泷左近次有着奇特的嗅觉,能闻出别人身上情绪的味道,就比如光永和辉尴尬,鳞泷左近次是知道的。
但是光永和辉并不知道。
富冈义勇和锖兔是知道的,但是为什么没有告诉光永和辉呢?
因为富冈义勇觉得,光永和辉没问,他也没有必要说。
而锖兔……他是知道的,可是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个憨憨,总之不憨也呆,更别说他本来就习惯了麟泷师父的特殊,所以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并且,现在这情形他告诉了也没有用啊。
一直沉默也不是个事儿啊,更别说光永和辉怎么能先让长辈开口……如果不先发制人,问责岂不是很尴尬?
光永和辉给自己做了下心理建设,然后忍着尴尬:“嗯……您好,麟泷先生,我是光永和辉。”
他微笑着,至少从表面上看不出他的一点儿尴尬。
光永和辉的外貌很有欺骗性,美如冠玉,任谁第一眼看过去都会有些许的恍惚。
他不笑的时候,就是冰山美人,面若冰霜的少年郎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但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就是春回大地、冰雪消融的时候,那双灰色的眼睛里的流露出来的情绪几乎让人的脑子都昏沉沉的不分东南西北。
光永和辉笑这一下,倒是给鳞泷左近次弄得愣了一下,他也见识到了光永和辉这容貌到底能达到一种什么样的程度。
不过他一般并不会因为某个人而陷入沉迷,就比如,如果现在光永和辉是他的敌人,鳞泷左近次一定是毫不犹豫第一个拔刀的那位。
毕竟他也是前任水柱,看他现在能完好无损的退休,就知道他的实力有多么强劲,而他的内心又有多么的坚韧。
鳞泷左近次迅速回神,他的胳膊肘略微往外拐,双手放在膝盖上支撑自己,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所以他也没有任何为难光永和辉的意思,立刻回话:“我是鳞泷左近次,你好。”
“您好,麟泷先生。”光永和辉为自己没有被冷淡对待而瞬间松了一口气。
鳞泷左近次已经看过锖兔鎹鸦送来的信了,也知道了大致的事情经过,此刻,就算是光永和辉可能是想要道歉的那个人,但是鳞泷左近次不会是那种没有担当的人,他也没有不向年轻人道谢的傲慢。
鳞泷左近次弯下他的腰,下压他的后背,“谢谢你,锖兔是我的得意弟子,非常感谢。”
光永和辉忙不迭的靠边,不想受这一礼,他保持着微笑,转头看了一眼锖兔,最后转回头来看鳞泷左近次,“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保护民众不就是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吗?这可是本职呢。”
虽然他说的话听起来非常官方,但这的确是光永和辉从小时候到现在活下去并且坚持了艰苦的训练这么多年的信念,而能闻出来光永和辉情绪的鳞泷左近次自然也能感觉出光永和辉说的是真心话。
鳞泷左近次也没有特意再去追着给道谢,客套来客套去反而多余。他欣慰的觉得鬼杀队后继有人,他感慨一般的点点头,“正好快到中午了,你……要不要留下来吃饭?”
锖兔闻言眼睛立刻就看向了光永和辉,眼睛里带着自己都不知觉流露出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