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扯出一个艰难的微笑,“你又不是安德森。”

“我想象不出这个人。”Helle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她往咖啡里加了些糖,“不可能有这么没治的人吧。”

“你跟她说了安德森的事?”约翰有点难以置信。

“他真的那么没治?”Helle问约翰。

“是的,雷斯垂德简直应该拿双份工资。”

“我也知道他。我希望这里也有这么个负责人就好了。”

夏洛克喝了一口冷咖啡,他们都无须问“这里”是什么意思。然而说到这个,夏洛克还真希望是雷斯垂德负责案件,而不是Dimmock或者别的那些蠢得和苏格兰场不相上下的斯德哥尔摩警察。

在此期间,约翰惊奇地看着夏洛克,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让她加入了。你让这个可怜、悲痛的姑娘看到了我们的生活,只为了阻止她一蹶不振。真是难以置信,包括你告诉她的东西。That's amazing.

“也许下次我应该让麦考夫 把雷斯垂德派过来。”夏洛克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因为不会有下次了,再也不会。至少对Helle来说不会。

“我们这个小圈子里的人还有谁是他没提过的?”约翰问。

Helle这次确实笑了出来:“如果有的话,我也不知道。”

“不,当然不,”约翰有点窘迫,“问得真笨。”

从这里开始,气氛开始变得好多了。夏洛克很高兴地发现他几乎没有插话的机会。约翰的话语让Helle也放松了不少。办案期间他一直在想念这样的气氛。严格来说,他很难把这当成一个案件。他被卷进去了,息息相关。通常在办案时他会尽量不让自己卷进去,除非……

除非约翰在其中,是的,他知道原因。

Helle的电话在厨房里响了起来,她起身去接电话。夏洛克和约翰趁这功夫喝完了咖啡。约翰靠着沙发垫,伸出手,轻轻地牵上夏洛克的手。夏洛克摩挲着约翰的生命线。隔壁间Helle的声音低沉,语速很快。夏洛克听不大清,而能听清的他又记不得意思。也许是她姐姐,或者是Agna的父母。声音突然哽咽,说明她哭了,并竭力掩饰。

“夏洛克,”约翰低语,“我们该走了,但我不能……”

“你的所学救不了她。除非你想要施展特长给她一发仁慈的子弹。”

约翰闭上了眼睛,他的下巴绷紧又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