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跪在火盆前的少女忽然直挺挺的朝火盆摔去,正好看到这一幕的亲朋好友同时一惊!

小男孩儿反应快,把少女往旁边推了一把。

少女摔倒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完全没有知觉一般。

客人们纷纷围过来看情况,男孩儿趴在少女身上,哭的更加伤心。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有人已经麻利的去请赤脚大夫。等好不容易把大夫请来,还没来得及让大夫帮忙诊脉,却见少女睫毛颤了颤,自己睁开了眼睛。

她的视线往周围扫了一圈,看着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瞳孔中透着迷茫和空洞。好像被人抽走了灵魂一般,没有生气。

但片刻后,少女似乎总算回过神,勉强勾唇,面色苍白的说:“我没事,只是有些累。”

她被人送去内屋休息。

等那纤弱的身子消失众人的视线里后,客人们开始纷纷感慨:

“大概是太伤心了吧。”

“也是个可怜的。”

这时,一个肩上搭着白布的微胖女人从厨房里出来,院子里的几个人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跟她说了刚才的情况。

“她婶子,往后这两个可怜的孩子,也就只能依靠着你了。”

微胖女人连连点头:“那是自然,我是两个孩子的亲婶子,肯定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

她说完,对里屋指了指,“我去劝劝丫头,别让她哭坏了身子。”

正厅侧面的卧房。

这是一个有些不算宽敞的屋子,里侧放着一张床,床的正对面,也就是面临院子的方向有个窗台。窗台上摆着一些笔墨和书本,窗台前还摆着一张椅子,看上去像是平时读书的地方。

而窗户是用布糊起来,这些布五颜六色,毫无美感,其实就是用平时做衣服累积起来的碎布糊起来的。

就这些在普通人家里已经算是奢侈的了,平常人家的碎布都会储存起来,留着拉鞋底。

方冬弦独自一个人靠坐在床沿上,她整个人是迷茫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些应当是她记忆深处的情景,好像时过境迁,好像是时隔多年的再次回顾,让她有种又熟悉又遥远的感觉。

可偏偏她却又非常清楚,这些感觉是没由来的,是一种毫无道理的怪异的情感。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属于这里的,这是她父亲死后葬礼的日子。

今天是头七。

她母亲在生下弟弟方锦辰后不久,就撒手人寰了,如今随着父亲的离开,这个家里唯一的支柱也轰然倒塌。

她想,自己大概是太过伤心,才会产生这种诡异的感觉。

“咯吱。”

方冬弦寻着声音朝房门处看过去。

“阿弦,好点了没?”

推门的是个中年妇女。

她身穿一身蓝色粗制旗袍,微胖身材,头发用木簪子挽起,来人正是方冬弦的亲婶婶,名叫周海燕。

“婶婶,我好多了。”方冬弦扯了扯唇角,笑的勉强。

“既然好些了就收拾收拾,别再伤心了,家里事情太多,出来帮忙。”周海燕说道。

“是。”方冬弦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