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柳山病重?不知是真是假?众所周知,柳山嗜酒,家中外债无数。先是将我卖了,后又嫌不够,将小妹卖给了富户做小妾。如今欠了债,又想到我兄妹二人,索款不成,恼羞成怒,竟想出了这恶毒法子来县学污我名声。听闻柳成荫气恼之下,神思倦顿,两日不曾进食了?我们这些曾同窗念书的,也该去看看他才是!”
柳意绵看向站在后边的那群学子,态度温和,语气斯文,细说往事的模样半点不像心怀怨恨。
那些人也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事不关己,又乐的看戏,见他如此说话,也都附和起来。
“是啊,好歹同窗一场,既然病了,就该去看看嘛!”
“顺便一道去看看伯父也不错。”
“伯母可欢迎?”
离尤桂枝最近的青年学子笑嘻嘻地问道。
尤桂枝脸色难看,却也知不能据实回答,勉强的笑了下,应道:“那自然是欢迎的,想来成荫也会高兴。”
“其二,你说心怀怨恨,对柳家不肯上心。那我请问自从你入柳家大门,可曾关心过我只言片语?我十岁那年发了高烧,可你却只让我多喝热水,不闻不问。后来烧至昏迷,倒在路边,三叔将我送回,若不是直接将我背去了大夫那,恐我今日没命站在此处!”最后一句,柳意绵厉声叱道。
“小孩子身子结实,小病小痛二三日也就好了……”尤桂枝小声嘀咕,一点也没觉得哪里做错。
柳意绵冷笑了一下,自顾自道:“这六年来,我每日卯时就得起床做饭,喂鸡喂鸭,打扫屋院,清洗你夫妻二人的衣物,近子时才能睡下。屋里漏了水,修也不给修,每每临近雨日,滴滴答答的雨水总会将床角泡的发烂发霉,后来我便自行爬上屋顶补了。瓦片生了青苔,我爬下踩中,从屋顶跌落,摔断了腿,即便如此也不能偷懒片刻,劈柴做饭洗衣一样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