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阿纤微微睁大眼。
“走吧,阿父既然已经知道,那就没事了。”
王珞率先走出去,顾阿纤忙跟上去。
白天的街道比晚上更显恐怖,到处都是血迹,路边的屋子房门大开,能看见很多伤兵在里面。
“那个元恪就像一个疯子,一到夜里就进攻。北虞的人都是疯子,爬上来被我们刺中,像圆木一样滚下去。其他人就踩着尸体往上爬。”王珞眼中有一丝恐惧。
“元恪?”
“嗯,平阳王元恪,此次北虞的大将军。很年轻,不及弱冠。”王珞点点头,转而嘴角露出一丝讽刺,“说起平阳王元恪,还有一段香艳的故事呢。十二岁的时候跟他阿姊被篡权的逆臣收进后宫,闲时让他们献上歌舞,兴致来了,就令他们同时侍寝。被长安百姓成为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
“虽然后来他的阿兄复国将他们解救出来,仇人也剔骨抽筋。但是元恪被亡国仇和辱身恨折磨的怨毒丛生。性情极为残暴。”就是这么变态,卫宴才一直在那挂着。不用猜就知道是元恪的手笔。听说他夜夜在底下喝酒赏月。
王珞叹口气,带着阿纤上了城楼。“元恪纵容部下杀戮,他的部曲是打仗中,我们唯一不想碰到的。”他指着浓雾散尽的北虞大营,“你瞧吧,就在那。”
顾阿纤扑到城墙上,看着河对岸那个一动不动挂着的人。直看得泪水簌簌落下,“表兄,我还是不相信。”
王珞轻叹,“卫宴的角弓被捡了回来,上面挂的玉珏就是他们卫家的。”
“只是一把弓而已,你自己也说,那人被烧的面目全非。”顾阿纤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