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补完后半句的盼盼松了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是因为病人隐私保护条例吗?对方一定是个十分富有的大贵族吧。”
霍准含糊的说:“哦。”
继今年秋天对霍准总忽悠自己的行为提出强烈抗议,并度过“毫无谎言”的一天后,盼盼再次被轻易忽悠了。她开始有心思欣赏古堡内的装饰——这里真是美极了,比她想象中还要漂亮。
他们是从一个小暖房进入古堡的,借着零星的月光,暖房里雕工精美的橡木家具并没有豪奢的气息,反而十分可爱。那些花纹并不是雕金饰银的波浪,而是各种各样栩栩如生的小画。沈畔甚至发现了一张桌脚雕着新月形指针的三脚桌——这真是太好玩了。
唔,前几个月她刚刚毁掉了家里那个漂亮的三脚桌。这个造型比它还可爱。
霍准拉着她拐进一条长廊,雪地靴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有点尴尬的声响。越深入城堡光线就越昏暗,窗外的风雪还在嘶吼,因为这来势汹汹的暴风雪,电力与电子信号全都消失了。所以此时的沈畔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受到丈夫拉着她的温暖手掌。黑暗,风雪,与陌生沉默的古堡,这些都让盼盼恨不得黏在霍准身上。
片刻后,前方的丈夫停下。紧紧黏住他的盼盼成功撞上了霍准的后背。
“盼盼。”霍准闷笑,“我们到了。”
盼盼揉着被撞疼的鼻子不说话,庆幸黑暗遮掩了自己通红的脸。
不知从哪里摸出了钥匙(沈畔只听见一阵金属碰撞声,然后是木门推开的“吱呀”),霍准轻车熟路打开城堡主卧室的房门。他习惯一切尽在掌握,所以尽管计划里并没有将盼盼领进城堡里居住,但依然在房间里提前准备了换洗衣物,以及壁炉旁充足的柴火。
霍准准确找到壁炉的位置,他的夜视能力很好。只花了一分钟左右,旺盛的,明亮的炉火在房间里升起,沈畔眨眨眼睛,在能看清事物后第一时间蹭到霍准身边。后者正半跪在壁炉前,用火钳调整火焰的方向与大小。盼盼颇为崇拜的看着霍准的动作——换作她自己是绝对生不起火的——她小动物般对着壁炉抻出两只胳膊烤火,发出满足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