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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越一向不重口腹之欲,却也不得不承认,一样的食材,席间菜肴远胜东宫,与之一比,典膳所的膳食只能果腹而已。

沈四郎见太子连用了两片烤鹅,忍不住显摆:“不瞒殿下,今日这庖厨是仆特地从临川长公主府上借来的,最拿手的便是这道烤鹅,治法独出新裁,是将鹅关进铁笼重中,笼里置一铜盆,盆中盛放五味汁,再于笼下生炭火,鹅受火炙,渴热难耐,便去饮那五味汁,如是反复,直至烤熟。”

尉迟越一听,神色微变,当即撂下牙箸,再也没动那烤鹅一下。

沈二郎看在眼里,也放下箸,摇头叹道:“为了口腹之欲虐杀生灵,实在有违天和,幼弟无知,请殿下见谅。”

又轻斥兄弟:“立即命人将这厨子送还长公主府,往后不许再胡闹。”

沈四郎甚是不忿,但当着太子的面不敢造次,只得道:“知晓了。”

尉迟越脸色如常,片刻之后,这一点小小的不快便被众人抛诸脑后。

酒过三巡,沈二郎起身请太子移驾室外帐中。

尉迟越既来之则安之,也不去拂他的意,与沈氏兄弟移至织锦帷幄之中。

刚坐定,庭中丝竹声戛然而止,就在这时,只听远处洞箫声起,一声清歌宛如破空而来,只见一艘画舫从池对岸远远驶来。

舫中站着两个身着白色骈罗衣,头戴轻金冠,胸佩七宝金璎珞的女子,一人吹箫,一人清歌曼舞。

箫声哀怨,歌喉婉转,舞姿柔媚,众人都忍不住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