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雅呼出一口气:“说了大半日总算说通了,这个裴锦,和那个裴茂一样,都是榆木脑袋。知道自己被慕长歌利用还毫无所觉,分明已经恨得不行了,还缩手缩脚的,什么裴慕两家多年交情,不能断在她这里……还是我反问了她一句,慕长歌拒绝她的时候可曾想过裴慕两家交情,才压垮了她那点可笑的坚持,让她松了口。”
何雅说着看向景王妃,眼中不禁流露出佩服之色:“我原还不理解表嫂为何要让裴锦登门去求慕长歌,原来用意竟是在此处,表嫂这是要让慕长歌先拒绝了裴锦呢!但……若是慕长歌午时真的答应了裴锦呢?”
景王妃勾唇一笑:“我教你要裴锦说的那些话,裴锦若是说了,慕长歌就一定不会答应。”
“为何?”
景王妃看了她一眼:“有句话叫,贫者不受嗟来之食,更何况秦王不是贫者,秦王.府的实力更是不容小觑,也就只有这个没轻没重自不量力的裴锦会跑去给秦王.府‘施恩’。若有人如此居高临下看你的夫君,你心里不怒?还帮她呢,没将她扫地出门便算是看在两家情面上了。”
何雅苦笑。
景王妃拍拍她的手:“放心,只要慕长歌一死,秦王自然就会成为你的男人。”
何雅眼睛一亮,反手紧紧握住景王妃的手,眼巴巴地问:“表嫂,此举真的不会带累到秦王殿下吗?”
景王妃红唇轻启,循循善诱:“你放心,拢慈庵事发之日,秦王殿下被软禁在宫中,舒妃夏晖太医皆可作证,害母妃的只是慕长歌一人,与秦王何干?再者秦王说到底是皇子,是陛下的亲生儿子,陛下难道还能为了个慕长歌要了他的命不成?”
何雅这才放下心来。
轿子到得何府,何雅下了轿,轿子继续往前走,往景王府的方向走去。
老嬷嬷跟在轿外,忽听轿内传出一道淡淡的命令:“派人去宫中给殿下送个信,就说,万事皆妥。”
景王妃独自一人坐在轿中,红艳艳的指尖在自己的衣摆上轻轻敲着,眼底荡漾着诡异的笑容。
万事俱备,只待初六了。
外头,老嬷嬷低低应下一声:“是。”
不久,轿子一行前后,侍卫侍女,无声消失在幽暗的帝都街头。
……
初六很快就到了,千秋节日,普天同庆。
这一日,帝都上下,照旧只有秦王.府大门紧闭。
难得时陌不用早朝,长歌自他怀中醒来,只觉这一觉睡得格外甜美,见他已醒,只是躺着没有吵她,忍不住仰头往他脸颊亲了一口,笑道:“夫君,生辰快乐。”
时陌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问:“是要起身,还是要我陪你再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