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和帝仍看着长歌,不知在想什么,一时沉默,未说允,也未说不允。
景王直直看着懿和帝,仿佛在以眼神暗示什么,懿和帝却反常的未有反应。
景王心中一急,当即抢先道:“六弟妹在这温德殿中果真是来去自如,方才本王还未听得通报便见六弟妹径直闯了进来,此时又匆匆离去,莫不是心虚?怕父皇反应过来你硬闯温德殿,降罪发落?”
长歌转头看了看景王,又看了眼地上的冒充的假冒婢女,奇道:“今日千秋节,父皇宽宏,泽被天下。瞧三哥圣前公然欺君都安然无恙,我不过恐吓了守门侍卫一两句进来贺个寿而已,却要心哪门子的虚?我啊,我镇国公府固然门槛低,但也不至于像三哥以为的那样怕事,又要迫于无奈委身于秦王,又要战战兢兢一个风吹草动就吓得走不动路。”
长歌一派天真的样子,说话时还抱着时陌的手臂,不可谓不讽刺。
景王眯眸,冷冷看着她。
长歌偏头眨了眨眼睛。
上座,懿和帝忽挥了挥手:“都退下吧。”
“父皇!”景王猛地转头,脸色大变,目光殷切企盼着什么。
“退下。”懿和帝又重复了一声。
景王眼底重重划过阴郁之色。
长歌立刻朗声道:“是,父皇。”
声落,拉着时陌的手便往外走,临走前不忘朝着景王指了指地上的婢女,道:“她一派胡言原冒犯了我,我是要将她挫骨扬灰以泄心头之恨的。但想三哥平白被一个贱婢戏弄,以致圣前行了蠢事,想来所受奇耻大辱是我的数倍,那此人便送给三哥处置吧。”
景王盯着长歌,唇角忽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如此,便谢过六弟妹了。”景王缓缓拱手。
长歌被景王忽然诡异的神情激起后背一阵阴冷,却见景王一只手探入怀中,自里面拿出一支素色丝帕包裹的什么,细长之状仿佛是一支发簪。
景王将手中之物送到长歌面前,神态忽地从容不迫:“今日无论如何都是本王对不起六弟妹,六弟妹虽说是本王无知,误信奸人之言,不为罪,但本王却是理应向六弟妹赔这个罪。此乃我日前偶然所得一宝,今日便相赠六弟妹,权当赔罪之礼。”
景王的眼神令长歌心底无端发寒,下意识的,她后退了一步,不肯伸手去接景王递过来的东西。
“不,不必了……”她勉强道,就要转身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