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看着推门进来,气鼓鼓的小姑娘,便乖乖放下了手中的笔:“怎么了?”他柔声问脸色不好的温宁。
温宁噎了一下,随即想起了自己来之前便想好了,一点好颜色也不能给他看,要撑起自己作为一家之主的威严来,绝对不能给他蒙混了过去,于是小姑娘叉着腰,露出一个自认为已经极凶悍的神情来:“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
她这么没头没脑的一问,饶是无音也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倒也不辩解:“我怕你担心。”
他抬起眼,目光如水。之前和了缘的死斗中他受伤不轻,虽然有药师佛舍利加持,到底是体力不支,现在看上去脸色还有些白,更显得人虚弱温顺,需要呵护的样子。
温宁一看他这样,心里的气先放下了八分,还剩下两分就是委屈。
气能消了,委屈却消不掉。
她走到无音边上坐下,伸手盖在了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上——大概是因为之前失血过多的关系,无音的皮肤看上去有些苍白:“我本以为,你会受一百戒棍,下寒潭五十年,我在想,只是五十年而已,我等得起……”
“可我不知道,你要离开慈济寺,居然是三百戒棍,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又修为折损,我……”
她握着无音手臂的手微微收紧,娥眉微蹙,看上去像是难过的不行。
然而无音此时此刻想的却简单得多——他的小姑娘虽然皱着眉头也很美,只是这样太让人心疼了,还是少皱得好。
于是他便抬起手,将手放在温宁的眉间轻轻揉了揉:“莫皱眉,西子蹙眉虽美,却让人横生怅意,阿宁要多笑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