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副使踟躇着说道:“依脉息看是并无不妥的,但观气色又与脉息不符……”

不待副使说完,就听碧纱橱内有人怒喝道:“我儿头疼得恨不得去碰墙,你却说并无不妥。轰出去,把这庸医给我轰出去。”

副使羞愧着退走了。

诚国公夫人这才从碧纱橱内出来,扑到虞褰棠的床榻上,揩拭着虞褰棠一头一脸的汗水,又安抚虞褰棠说道:“裳儿再忍忍,娘已经打发人去衙门告知你爹和大哥,让他们进宫去求恩典。很快就有御医来给你诊治了。”

头疼渐渐退去,但疼痛还是消耗了体力,让虞褰棠显得越发的虚弱了,就听她气息微弱道:“娘,头好疼,我要受不住了。”

诚国公夫人顿觉肝肠寸断,搂过虞褰棠哽咽着哄道:“要是实在受不住,裳儿只管往娘胸口上碰,千万别伤着自己了。”

在诚国公夫人怀里的虞褰棠闻言,身子就是一顿。

原来这就是母亲吗?!

多少有了些不忍心再让诚国公夫人忧心痛哭,虞褰棠便慢慢放松,随着疼痛的消退而睡去。

感觉怀中女儿安稳了下来,诚国公夫人直到虞褰棠睡沉了,才轻轻将人安置回床榻上。

诚国公夫人低低抽泣着亲手绞了帕子,给虞褰棠擦拭了手脸,又落了帐幔,才悄悄出了上房。

诚国公和世子也是这时候,气色不成气色地回府了。

一见丈夫和儿子,诚国公夫人就赶紧问道:“国公爷可求得恩典,请来御医给裳儿诊视了?”

诚国公扶住妻子伸来的手,却并未答言妻子的话,只问道:“囡囡如何了?”

诚国公夫人拿帕子轻轻压了压眼角,才说道:“可是好容易才安稳了。国公爷是不知道,囡囡这病发作起来,是墙都去碰了。要不是拦得早,如今还不知道怎样了。”

末了的一句,诚国公夫人是几乎泣不成声的。

诚国公听了也觉心疼得很,又说道:“好好的,怎会这样?先时惠民药局大使来把脉,不是说并无大碍的?”

诚国公夫人一听,又恨了起来,说道:“都是些庸医。囡囡病发当场,生不如死的,他们竟还说并未见不妥。国公爷,到底还要御医才成。”

诚国公面有难色道:“今儿想请御医,怕是不能够了。”

诚国公夫人急问道:“为何不能了?从前怎么就能的?”

一旁诚国公夫人的嫡长子——国公府的世子——贱女的长兄——虞召南,上前扶住诚国公夫人,轻声说道:“娘,你是不知道,宫里出事儿了。”

诚国公四顾了一番,拦住儿子说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回头再说。如今请大夫给你妹妹诊治才是要紧的。南儿,你到容王府去求你姨母的恩典,传王府良医所的太医过府来给你妹妹诊视。”

虞召南答应着赶紧去了。

而诚国公和妻子又回了菀樟园上房,去看视了虞褰棠,又打发了上房侍候的人,才到对面次间说话。

诚国公悄声对妻子说道:“太子在宫外遇刺,如今宫里正不得了,这才没能求来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