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皇太子衡候人身上不好,这些时日都在东宫养病。
虞褰樱心内算了算日子,暗道:“不管什么病,太子也该来给太后请安了。”
东宫里,衡候人将太子燕居的冠服穿戴齐整。
保公佘守义端来汤药,衡候人接过来,一口喝光,抿了抿嘴说道:“华神医的药,可送进宫了?”
衡候人如今伤不要紧了,但毒未清干净,所以他还要吃解毒的药。
佘守义便躬身回道:“老奴正要向太子爷回禀此事。药果然被宫门卫截去了,说是来历不明的东西。”
这是衡候人早预料到了的,所以揩拭了嘴上的药渍后,他说道:“既如此,孤便光明正大地去华神医处求药。”
佘守义笑着说道:“若如此,中宫那位若再动手,众目睽睽之下,可是多少事儿都能晾出来了。”
说到这,佘守义又迟疑了,“就怕皇上不会答应,反说太子爷不务正业,成日出城游玩,难堪太子之位了。”
衡候人搁下药碗,说道:“为皇祖母求延年益寿的良药,又怎会不是正业。”
佘守义拍手称道:“果然妙得很,这般一来,就是皇上也不得不答应让太子爷去的。”
罢,衡候人起身大步走出正殿,佘守义紧跟在后高呼:“皇太子摆驾德寿宫。”
德寿宫里,孙太后正和虞褰樱她们这些小姑娘说话,听说衡候人要来,赏了些小物件,便将女孩们打发了。
虞褰樱一直低着头,不多言,不出挑,十分的规矩。
从德寿宫出来,远远便见太子的仪驾。
虞褰樱也不与别人相同,备选的姑娘们都在偷偷张望,她却只让一个素日与她不和的姑娘,看见她往前边德寿宫花园去了。
衡候人在德寿宫外下了舆,看见孙太后身边得用的老尚宫温氏出来迎,他先将温尚宫扶起,才细细询问起孙太后的安康。
说起来,孙太后也不是衡候人的亲祖母。
当年,先帝极是宠爱孙太后,可惜不管是孙太后,还是先帝的元后,都一无所出。
孙太后便夺了一位低位嫔妃的皇子自己抚养——这位皇子正是衡候人的父亲。
又在先帝以无后为由劝退了元后后,孙太后这才一举得了皇后之位。
对于孙太后来说,只要不危及她尊贵的太后之位,随便谁当皇帝都一样。
是故,衡候人的父亲亲征被蛮夷虏获后,朝中百官提议当今皇帝登基,遥尊衡候人的父亲为太上皇,孙太后也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