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罢,虞褰樱便去了。
天却突然下起了细雨,真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
虞褰樱只得跟着,先躲进御花园的锦绣亭里。
因着亭子四周围上了槅扇,亭内密闭,还有炭火一盆,虞褰樱进来不多一会便觉暖和了。
虞褰樱才要问张家姑娘的去向,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天翻地覆。
就算这时候,虞褰樱知道是被人算计了也晚了,眼前一黑,她便不省人事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再没人来加炭的火盆也息了,只剩下淡淡的余香。
待虞褰樱再度醒来,发现身边竟还有一个男人。
虞褰樱强忍住心慌,没让自己惊叫出来,却拦不住突然闯进来的宫人,失声大叫,惊动了御花园里的所有人。
与此同时,华杏林的庄园里,衡候人听佘守义的禀报,得知宫里出了那么件事,也只说了句“知道了”,便接着看虞褰棠炙药了。
今日的虞褰棠蒙着眼纱,头戴卷云式的小金冠,身穿深青束腰道袍,正不停翻动炒制大戟。
因为大戟含有毒性,必须要用醋炙法,才能缓和降解。
在衡候人没来前,虞褰棠已经炙了半天了,必须要把大戟文火炒干身了,不然用不了。
虞褰棠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伸手去试醋的温度。
可这回虞褰棠还没碰到醋,就被人抓住了手,“小心烫。”
虞褰棠是能看得到的,衡候人抓来的手虽然隔着衣袖,但虞褰棠还是汗毛直竖,鸡皮疙瘩狂冒。
幸亏还保持着瞎子的人设,于是虞褰棠立时又甩开了衡候人,大声道:“什么人?”
衡候人说赶紧道:“别怕,是我。”
“原来是衡公子。”虞褰棠一面万福,一面说道。
衡候人说道:“让姑娘受惊了。姑娘多有不便,不如我来帮姑娘吧。”
既然有人存心来找虐,虞褰棠才不会拦。
于是原该是文火醋炙的方法,温度慢慢就来到了会把人烫红烫疼,却不会烫伤的程度。
在衡候人又一次去试温度时,就被烫了一下。
虞褰棠听见衡候人倒吸冷气的声音,便赶紧问道:“怎么了?可是烫着了?”
心里,虞褰棠却笑开了花,直说:“让你装大尾巴狼。”
衡候人说道:“还不相干,你接着炒。”
虞褰棠便接着炒。
等虞褰棠把大戟炒干身了,衡候人的手也被烫红了。
华杏林从南极观回来,看见被炙坏的大戟,把虞褰棠大骂了一顿。
衡候人适时出来承担责任,说都是因为他的帮倒忙,才让虞褰棠的火候没把握好。
华杏林虽然不知自家徒弟在卖什么药,但偏心的他也不揭破,又教训了虞褰棠几句,便打发了她。
从药房出来,虞褰棠万分谢了衡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