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外伺候把关的胡前程,就这时又见沉香来了。
胡前程听沉香说,是要来给桑柔传医女的,便说道:“奉仪的病可要紧?如今太子爷正有要事,可不好进去回禀。”
沉香说了,“不过是想传医女把把脉,奉仪也好调理调理身子的。”
胡前程便劝道:“既这么着,劝奉仪暂且忍耐,等过了这关节了,我定向太子爷回禀。”
瞧着紧闭的殿门,和不时从里头出来吩咐胡前程些什么话的佘守义,沉香知道定是出什么事了,不敢再纠缠胡前程,回后殿耳房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昨天才说起子嗣的事,今日桑柔便觉胃口不大好了,连爱吃的蒸得嫩嫩的鸡蛋,她也吃不下,觉得有股子腥味。
可在听沉香说衡候人不知道被什么要紧事给绊住了,桑柔就把什么都丢开,安心等待衡候人得闲。
只是一则朝中事务多,二则又是年根底下的,没几日就是桑柔也想不起这事了。
而华杏林的师父,终究没能熬过这一冬,是在除夕的前两日去的。
都知道华杏林是真拿师父当父亲来孝敬赡养了的,因此他面上看着还好,人却是一日比一日消瘦了。
就在正月里的一天,华杏林依着老道长的遗愿,简单料理了老道长的后事后,找来虞褰棠说道:“事到如今你也应该知道了,我为何从不教你分辨那些个毒物。”
虞褰棠道:“因为那些个众所周知的毒物太过寻常了,师父教我的是毒又非毒的良药才是让人难以觉察,防不胜防的。”
华杏林点头,又嘱咐道:“从前是有人说过,以毒攻毒可救人,我能看出你也有这心的,只是我能教你的,都教给你了。只盼你不忘当初之言,只为了在危难之时用以自保。”
虞褰棠手放在胸口,说道:“一直不曾忘怀,谨记在心。”
华杏林又点了点头,“我答应过你师公,要到海外寻求良药,不日将成行,归期不定,这庄园就交你打理了。”
虞褰棠道:“知道的,故而我擅作主张,让家里给师父寻了个出海的门道。船是我们家与几家世交合起来造的,只为出海行商,比别的什么船要牢靠些。师父可放心跟着去。”
华杏林想了想,答应道:“也好。”
说着,虞褰棠又取出几张面额略大的银票,“这些个虽俗,但出门在外的,却比什么都强。”
华杏林也不推辞。
虞褰棠最后说道:“有为和无为亦想跟着出去见见世面,师父可能答应让她们跟着去伺候?”
华杏林瞥了虞褰棠一眼,说道:“听说你把身边伺候的人都打发了,是要做什么?”
虞褰棠也不隐瞒,说道:“为了我家里,有些事儿我不得不打算起来了。”
华杏林沉吟了须臾,说道:“我曾给你又起了一卦,卦象所显可是都乱了。”
第30章 第 三十 回 复明
虞褰棠却笑说道:“乱了就对了,若还依着原先的轨迹,我就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