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褰棠一愣,但想到她将来的打算,虞褰棠便说道:“正是。王爷也是知道的,当初妾无缘无故得病,致双目失明,治愈渺茫,唯有残疾一生。这样的日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
衡序人是久病之人,颇能体会虞褰棠说的,于是他艰难地点点头。
虞褰棠体贴地给衡序人拉了拉被子,又说道:“妾当时也是存的死志,才敢让师父用以毒攻毒的法子医治了。”
说到此处,虞褰棠又笑了,“许是上天保佑,疗治虽艰辛,但妾终究是熬过来了,重见光明。”
衡序人深吸一口气,说道:“可……知……法子……是……是极有效验的,只……只是……本……本王的身子……怕是熬不……熬不住的,就……就算……本……王熬……熬得住……父皇母后……也不能……不能答应了。”
虞褰棠点头说道:“不然御医也不会给王爷吃那么些小心谨慎的方子,就唯恐出了什么岔子,皇上和皇后娘娘会问罪。”
衡序人歇了口气,又说道:“若……是寻常的……时候,父皇……母后自……然不能……答应,只……是……危急关头,御医……束手……无策,父皇……母后许……许……就能……答……应了。”
衡序人这话其实不是说给虞褰棠听的,而是说给那位中宫来的尚宫听的。
魏皇后的尚宫听完,果然便悄悄转身出了洞房,回中宫去了。
彼时,魏皇后正等得焦心,见尚宫回来,迫不及待便问道:“如何了,寿王妃可哭闹了?”
尚宫回道:“回禀皇后娘娘,王妃当真不愧是大家子出来的姑娘,不但沉稳有度,还颇通医理,把王爷的病说得,与御医的诊断半点都不差。”
魏皇后听说后,悬着的心就落了一半,欢喜的又问道:“她当真未有半点怨怼之意?”
尚宫福身又回道:“不但如此,还给王爷说了医治的法子,只是这法子险之又险,听着还挺骇人的。”
魏皇后忙又问道:“到底是什么法子?”
尚宫便把虞褰棠以毒攻毒的法子都说了。
魏皇后一听果然就不答应了。
尚宫又说道:“只是王爷恳请了王妃,让王妃在他危急之时,冒险一治。”
魏皇后一听,便明白了儿子把自己“死马当活马医”的一线求生欲望。
想罢,魏皇后不由得拿着帕子哭嚎道:“我的儿啊……”
尚宫劝了半日,魏皇后才止住了,又问道:“既如此,寿王妃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