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衡序人顿时咳嗽了起来。
虞褰棠一面给衡序人顺气,一面不紧不慢地将宫里的事都说了。
衡序人什么时候开始哭的,虞褰棠没去看,只是缓缓地和他说着话。
虞褰棠是突然被衡序人冰冰凉汗津津的手抓住的,只是还来不及挣脱,就听见衡序人微弱着气息说道:“我……就……只……有……你了,再……没……别人……可……相互……依存……了。”
虞褰棠怔住了,也这才想起衡序人今年可是才十五岁,放现代不过才高一,花季一样的年华,多少人眼里不能独立自主的孩子。
想到这,虞褰棠一时不好再挣扎,直到衡序人因为药效又昏睡了过去。
因惠妃牵扯出来的事,多少是不光彩的,有碍国母的声名,因此不能公然治惠妃的罪,只能说惠妃是病死的。
宁妃和令妃是悄无声息被幽禁在了冷宫。
后宫事务则由太后代为掌管了。
东宫看似是与此事毫无瓜葛的,却有一人被禁足在了阴冷潮湿的耳室里。
这人正是惠妃的侄女——当日得了四尾凤钗,被册封为太子良媛的何姑娘。
何良媛也曾求助过同住西配殿的桑柔,桑柔面上答应了,却再无下文了。
唯良娣王语贞看在一起进宫的份上,帮何良媛讨情了。
当王语贞挺着显怀的肚子,再来看何良媛时,多少还是生了懊悔之心,她告诉何良媛说:“惠妃殁了,何家被查抄了,你……安安生生地反省,还能有出来的一日。”
何良媛难以置信道:“怎么会,妾家里怎么会被查抄?”
王语贞说道:“我也不知,自打我为你讨情,太子爷已经好几日没来后殿了。”
可何良媛除了只知道说:“怎么会,怎么会落得这般结果。”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王语贞再得何良媛的消息时,已是她的死讯。
当时的王语贞也在为魏皇后守制哭灵,听说何良媛自戕了,她当场就动了胎气。
王语贞到底是东宫的人,按理该由太子妃张氏传御医诊治王语贞,偏张氏说为大行皇后伤怀太过,令旧病复发自顾不暇了。
到底是虞褰棠给王语贞传来了御医,及时稳住了王语贞的胎。
王语贞醒来,头一句便惶恐地对虞褰棠说道:“宫里……宫里真的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虞褰棠赶紧捂住王语贞的嘴,又四顾了一回偏殿里外,劝道:“我也不劝你什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话,但方才你说的话以后都烂在心里了吧,一个字都不能再说了。”
王语贞点头。
虞褰棠看着王语贞的肚子,说道:“你如今最要紧的是生下孩子,太子很是看重子嗣,只要有子嗣傍身,以后你就算是失宠了,也无忧了。唯有一人,你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