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万福金安。”虞褰棠深福道。
衡候人走来,伸手就要去扶,就听虞褰棠沉声道:“还请太子爷保重。”
闻言,衡候人的手生生僵在了半空,半晌才又收了回去,低落道:“虞妹妹,孤只是想告诉你,你三哥和四哥战功赫赫,不日将凯旋归朝。”
虞褰棠一改深福,跪下叩头道:“谢太子提携娘家兄长之恩。只是妾乃妇道人家,不便报答太子爷的恩情,待妾家去向娘家父母兄长说明,定再郑重谢太子爷大恩。”
衡候人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成拳,抬头仰面向天,闭眼隔绝刺眼的阳光,说道:“虞妹妹当真是要跟我划清界限,再不往来了?只是虞妹妹觉得你我还划得清吗?”
虞褰棠还是伏地没动,道:“曾经也许是分不清的,如今已各自嫁娶,再清楚不过了。”
衡候人恼道:“各自嫁娶?别忘了,当日迎娶你的是我,和你拜堂的也是我。”
太极宫里,衡序人有问必答,但旁的多余的话就再没多一个字给皇帝了。
皇帝丧气得很,便让衡序人跪安了。
衡序人慢慢倒退着出了太极宫,走两步缓口气地往虞褰棠等候的御花园而去。
走过太极宫,经过中宫时,衡序人看着已物是人非的宫殿,不敢久留,恐想起多少回忆妨碍了心境生出郁气来。
他的王妃可是说了,一旦郁气难舒,久而化热是轻的,就怕淤积在心成了心病。
心病目前可是无药可医的。
想起虞褰棠对他的叮咛,衡序人总算是有些笑模样了。
可就在衡序人走出中宫宫墙与东六宫宫墙形成的夹道,他远远就见衡候人也在花园当中,而虞褰棠正跪伏在地,半日不见得以平身。
见状,衡序人心头就是一紧,暗暗着急道:“太子这是要对王妃做什么?冤有头债有主,迁怒一个弱质女流算什么男人。”
罢,衡序人不顾身体的虚弱,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可以衡序人的身子又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急行,还没进御花园便气息接不上了,心肺更是生疼了,让他跌坐在地,连叫唤人来伺候的气力都没了。
衡序人只得坐在花草丛中,看着唯假山子石可扶持他的四周。
衡序人好好歇一会子,便又扎挣着往假山子石处挪去。
有了山子石可攀扶,衡序人果然能走得省些气力了。
就在衡序人觉得只要绕过山子石,走出来就能拯救被迁怒罚跪的虞褰棠时,就听见衡候人说道:“……你我曾经的情意,你也要辜负了吗?”
虞褰棠无喜无悲说道:“建立在欺瞒蒙骗之上的情谊,本来就是虚假的,妾何来的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