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进了上房的虞褰棠,抬头就看见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的人。
虞褰棠大怔,又倒退着出了上房四顾了一回,确认是她的荣德堂没错,才又进了上房。
可那个活生生就坐她圆鼓桌边吃酒的人,也的确是衡候人没错了。
那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了,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衡候人见虞褰棠一进一出的,也不言语,只一杯接着一杯地吃酒。
虞褰棠见他如此,不禁暗道:“看来渣男这是真郁闷了,可谁让杀出来的是他亲爹。”
想到往后诚国公府还要仰仗他,虞褰棠不得不忍耐下来,随便衡候人在那吃闷酒,她则赶紧理出遣散府中下人的章程。
所以他们一个在东屋,一个在西屋,各忙各的。
遣散下人也不能一概都打发了,不然整个王府没人打理,可就要荒废了。
而被打发遣散的人也不能这么送走就完了,多少也要给些赏赐,银子是最好的,只是该给多少银子才是?不然升米恩斗米仇的,可就不美了。
虞褰棠正想着,就见有人过来。
猛然抬头,虞褰棠便见衡候人一手拎着酒壶,一手捏着酒杯,不声不响地往她对面炕桌一坐,又自顾自吃起酒来。
知道他心情不好,虞褰棠才不要去触他霉头,自找没趣。
因此虞褰棠只当衡候人不在,又低头接着写章程。
衡候人能从人小言微,势单力薄走到如今,自控力自然是好,所以他并没吃醉。
当最后一杯吃完,他便只看着虞褰棠手上写的,说道:“府里有些人的确该理一理了,只是那些个阉人气力壮,比许多婆子丫头都强,看家护院也是好手,最要紧的是无碍你的声名。若把他们都打发了,宫里他们也回不去了,无处可去的。你若开恩留了他们,他们没有不对你感恩戴德的,故而多留下些阉人也是无妨的。
唉,也只能如此了。虞妹妹暂且委屈一阵子,如今正在风口上,我也不好动作的。”
说完,衡候人就走了。
虞褰棠再在王府见到衡候人时,已经是诚国公和靖西侯结交之后。
这就是诚国公的高明,不会直接向衡候人投诚,而是与靖西侯结交。
这般一来不会让衡候人在太上皇面前因为又收拢了一个重臣而为难,只因如今还没多少人知道靖西侯就是衡候人的人。
而且虞召鼐和虞召鼎就在靖西侯的麾下,国公府和靖西侯府结交,就显得不那么突兀了。
如此这般,却也让衡候人明白了国公府的投诚之心。
再说衡候人,这回他不但自己来了,还是跟来了个小豆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