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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有庆有短处拿捏在虞褰樱的手里,他倒想在殿内听的,可惜太上皇把一干人都打发了出来。
故而殿中除了太上皇和虞褰樱,再没第三个人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可在虞褰樱从殿内出来的笑脸看,她绝计是得了天大的好处了。
果不其然的,没几日太上皇便下旨说虞褰樱抚养茂王遗孤有功,晋为茂王次妃,并让宗正府记其名上玉碟。
因此虞褰樱在西苑宫中的份例,便也有所提高了,俨然以女主人之姿在西苑宫自居了。
想起太上皇还承诺将修缮茂王旧邸,让她们出宫居住,虞褰樱的心情就越发的好了,病势也去了大半。
而寿王府里,虞褰棠突然被降旨传召进宫去面圣。
这道旨意来得太突然,让虞褰棠来不及打发人回家探听到底是何征兆。
就连大哥儿也被张有庆抱走了,让他不能去给衡候人通风报信。
太上皇的突然传召,虞褰棠能想到的只有和衡候人相关的了。
所以虞褰棠深吸了一口气,换上王妃的大妆,又用朱砂调配了一样东西,便随太极宫的中官进宫去了。
虞褰棠略颔首低眉手持玉圭迈进太极宫,三拜九叩高呼万岁罢,却迟迟得不到平身的旨意。
殿中似是再无别人了一般,虞褰棠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就是这样,虞褰棠反而越发的镇定了。
太上皇睥睨而下,看着伏在地的虞褰棠,喝问道:“虞氏你可知罪?”
虞褰棠不慌不忙的又磕了一头,回道:“启禀上皇,妾自夫君病殁便一直谨守在王府,闭门不出,日日为亡夫诵经,从不敢有半分的怠慢,故而并不知道罪从何来?”
太上皇冷笑道:“依你所说,你还是个好的。”
虞褰棠道:“回禀上皇,妾不敢称好,只能说是问心无愧。”
太上皇一听,脸上顿时又冷了几分,说道:“你一个恬不知耻的娼妇,也敢说问心无愧。”
虞褰棠倏然抬头,朝上道:“启禀上皇,妾虽不是什么名声在外的烈妇节妇,可就是上皇也不能空口白牙毁妾的清誉。”
太上皇冷笑道:“别说你的清誉,就是朕要来你的命,让你死无对证,遗臭万年也容易。”
虞褰棠微微一笑道:“既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妾倒不怕了。上皇也只管将妾赐死,这一回就算上皇不赐妾一死,妾自己也不会活着从这走出去……”
虞褰棠的话没说完,太上皇正要短喝于她,却见她突然暴起,冲着殿中笔挺的柱子用头碰了上去。
霎那间,在太极宫东侧的偏殿里传出来了一阵声响,但很快的又被制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