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自是不知,赵瑞其实并未打算娶徐妍,上辈子,赵瑞利用楚党篡权,待事成后便卸磨杀驴,楚党覆灭后,徐妍更是没了用处,又知道太多秘密,被赵瑞暗中处死。
“阿妍虽冒失了些,本性却不坏,有时骄纵蛮横的模样,也算喜人。”赵瑞笑了笑,“重要的是,她爱我至深,自古深情难得,瑞能得此妇,此生不枉。”
这话不过是表面套语罢了,沈存自也听得出,也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异国他乡,我知你多有难处,是我多言了……也罢,你若有何困难,尽管来沈府寻我,若是力所能及,便帮上一把,也不枉你我交情。”
外头的天气变幻也快,先前日头还好,此时却阴了天,落下些细雨丝。
沈存也不欲再作耽搁,拱手拜别,匆匆离了去。
赵瑞瞧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又瞧了瞧阴沉沉的天色,先前温和的笑容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瞧了眼石桌上的残棋,冷笑一声,然后慢条斯理地去了后院。
“公子,公主睡着了,可否要叫醒她?”侍人悄声向赵瑞禀告。
“不必,看好她,若醒了,别让她到处走动。”赵瑞吩咐,随后转身进了书房。
他取出一小段素绢,提笔写下密语,然后放进半开的竹节中,上了蜡封,派人密送进宫,交给楚后。
“先发制人。”
他只写了这一句话,也不必多说,楚后自能领会。
若是与沈氏相争,楚党唯一的优势便是准备更为充足,趁其计划尚未成形之时,便将其扼杀在摇篮里,也是唯一的解法。
做完这一切,赵瑞屏退了所有人,昏暗的室内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揉了揉眉心,沉思了一会儿,从书架暗匣中取出一份画轴,轻轻展开。
工笔绘制,彩墨新成,画中的女子一身藕荷色宫裙,螓首微垂,仪态端庄婉然。
唇如朱丹,眉若远山,唯独一双眼睛空缺在那里,似是绘者不知如何下笔。
赵瑞抚上画卷,略微有些失神,眼中似是生出一丝怀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