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也是沈氏最关注的重点,至于尚主,不过只是一种象征,有或没有,都无所谓。
沈存离开后,徐渡靠回到软塌上,朝着屏风的方向招招手:“阿姜,出来吧,他已经走了。”
徐姜在此,外加故意摆放的山川图刺绣,自然都是徐渡的安排。
便是要将此事挑明给沈存,这,也是他的试探。
“父王,”徐姜施礼,而后在徐渡对面坐下,“看来这位沈将军,似乎对女儿没什么好感。”
与徐渡相处的时日长了,父女之间也渐渐回笼了些感情,徐姜也不似从前那么拘礼,说话语气也随意了许多。
“那是他只见过徐妍,便以为公主全是那等鲁钝的模样,阿姜聪慧灵透,他若真见了你,寡人不信他会无动于衷——”
徐渡虽然于感情不甚了解,不过经过改造后的身体,对于情感可以调节,大概就像是大脑里植入了大量的情感模型,只要他愿意,可以随时讲出对方最想听的话。
女儿还是要宠的。
何况徐姜确实也还算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姑娘,不惹事,不作妖,是个稳重省心的守护对象。徐渡很欣赏她,是以到现在都不能理解,为什么原身会那么宠爱那个莽撞无脑的徐妍。
徐姜微微垂了头,低声道:“他还是越讨厌我越好……虽说尚主只是个幌子,可若是沈存真的要求娶我,也不能任性不嫁,否则,岂不是让父王为难?”
“无需多虑。”徐渡莞尔一笑,打趣道,“你父王还没窝囊到那种程度,若是要靠着卖女儿才能挽救国运,这国君当得还有什么意思?”
况且他记得,那沈存确也是个执拗倔强的性子,现下看来,他与其父武平君的意见并不完全统一——若是武平君知道他儿子竟是直接拒绝了尚主之请,也不知会不会气得胡子都翘起来。
这一着当然也是徐渡计划好的,他决定尊重徐姜的心意,她不愿意,那徐渡便绝不可能让她嫁给沈存。
徐渡慈爱地拍了拍徐姜的肩头,却不想她蹙起眉头,轻轻“嘶”了一声,似是难忍疼痛。
“这是怎么回事?”徐渡微微皱眉,“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徐姜轻轻揉了揉肩膀,乖巧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前两天和师傅在地宫学习防身之术时,不小心磕到了,已经上过药了,不妨事,父王不必担心。”
当徐姜开始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公主,逐渐崭露在众人面前,也意味着她将面临的危险比之前更多。
所以此次行宫之行,徐渡暗中招揽了一众人才,顺便也安排徐姜在地宫学习些防身之法,虽说他早已在暮月宫安插死士,护她周全,可凡事面面俱到些,总归是有备无患。
而徐姜本人,对于强化自身的各种属性,也有着极强烈的愿望,徐渡自然也得帮她一把。
不过对于一个柔弱的公主之躯,还是太辛苦些了。
徐渡叹了口气,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叮嘱她这两日好生看护好伤处,并没有制止她的打算。
徐姜选择的这条路布满荆棘,又岂是只吃这一点辛苦?前路漫漫,不经淬炼,何以为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