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个不成器的,我已罚她待在后山断崖,思过半月。”柳易说。
难怪并未瞧见人影。
徐渡挑眉:“这又是为何?”
柳易皱眉不语,柳夫人则长叹了口气,柔声道:“顾菱……她也确实不像话。那日大伙儿一起吃饭,吃着吃着依依忽然掉了眼泪,也不肯说缘由,问了半天才说,顾菱污蔑依依和子安不清不白,损了他二人的清誉。”
“他兄妹二人我看着长大,彼此之间就是手足之情,依依到底也是女孩儿家,被顾菱言语诋毁,自然难过,还不敢说,生怕我和她父亲责罚顾菱。”柳夫人摇摇头,“……顾菱那孩子,自小于乡野养大,行事不知礼节,也无半点掌门之女的风范,这便罢了,可诋毁女孩子家的清誉,却委实太过了。”
柳夫人神情遗憾,徐渡却觉得可笑,柳依依若是真不愿说,自有不说的办法,又怎会特地在一家人吃饭的时候掉泪?
只是人心偏了以后,便怎么也不肯看清现实……更何况顾菱也确实没说错,原书里柳子安和柳依依确实不清不楚,百般纠缠。
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只消柳依依认祖归宗,彻底断了名分关系,在一起也没什么……却偏要拿着兄妹之情当幌子,遮遮掩掩,来回折腾,便叫人觉得有些恶心了。
徐渡听完,故作惊讶:“这期间可是有什么误会?……说起来,我此次特来拜会师兄,主要也是为了拜谢顾师侄,那日多亏顾师侄出手相助,否则又今日怎能完好无损站在这里?”
他将那日现编的谎又讲了一遍,柳易夫妇听完,都不由得面面相觑。
看来并没有人跟他们讲过这件事。
不远处传来一男一女的交谈声,夹杂着温柔的嬉笑,逐渐朝这庭院来。
柳依依和柳子安一人提着把木剑,走了过来,见到徐渡也在,微微一愣,随后赶紧施礼问候。
徐渡微笑着接受了他们的施礼,“两位师侄来得正好,我与师兄师嫂正谈到你们……那日顾师侄助我,你们也在场,怎的未向师兄提过此事?听说柳小师侄素来盼着顾师侄向善,我还道你第一时间便会同掌门师兄讲起此事——”
他平淡的目光落到柳依依脸上,柳依依也不知怎的,心跳漏了一拍,竟直直地盯着徐渡看。
她自是知晓这个小师叔对她有意,但也从未放在心上,可今日不知为何,却觉得师叔瞧着与往日不同,一身青蓝门派道服,银丝拂尘散散垂落于袍袖,衬得整个人清冷缥缈,即便是坐在木架垂下成串的紫藤花下,被温柔色彩笼罩,也觉得仿佛隔了一个人间的距离。
更重要的是,他看着她的目光里没有情感,只有冰冷的审视,柳依依心里忽然酸涩,怔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柳小师侄?”
徐渡被她盯着许久,有些不耐,皱眉。
“啊……”柳依依面生红晕,“我……我那日颇为劳累,回去以后便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