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宝丫闻声醒来,浑身沉重疲惫,感觉像是要感冒的征兆。

思及昨夜的梦,前面那些诡异怪诞的东西都不记得了,只记住了最后那一幕:无数只草泥马在大草原上狂奔而过。

钱宝丫:“……”

她敢以人格保证,这绝对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关系。

肯定是被昨晚看到的那事污了眼睛和脑子!

钱宝丫抹了把脸,在大姐玉丫关心的询问中扯着嘴角摇头,翻身起床。

到井边洗漱的时候,她一边咬着柳枝刷牙,一边目光控制不住地望向西厢房紧闭的房门。

那一家子没一个勤快的,老子又醉又懒,儿子又懒又馋,一般不睡到大晌午日头晒屁股不起来。

但是等钱宝丫吐出柳枝条准备洗脸时,身后的门嘎吱一声开了。

钱宝丫舀水的动作顿了顿,双手无意识地掬起一捧水往脸上泼,注意力却关注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嘎达嘎达,是鞋跟磕在地面的声音,沉沉的,闷闷的。

鞋主人走路的姿势一直不对,踩出的声音不像街上那些女学生和名媛贵妇们那么好听。

钱宝丫记得,那是杨槐叶拿到刘力寄回来的第一笔钱后跑去市中心的百货公司买来的,正宗的红色小牛皮鞋,穿着光鲜,看着也不便宜,平时被她宝贝的很,轻易不会穿一回。

人渐渐走进了,一阵劣质的脂粉香气扑鼻而来,刺激的钱宝丫当即打了个喷嚏。

小皮鞋的主人没有丝毫停顿,径直走向门房,也不管里面的人起没起床,一上去就把门板拍的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