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呐喊:这都是皇后窃取的!她云浅杉才是冷枭言的发妻!可是她只能坐在最末的灯火阑珊处,咬紧了牙不让心中愤慨脱口而出,以至于连表情都扭曲了两分。
冷墨清淡定的低下头,他母亲总会有这样突然暴怒而压抑的时候。年幼时的他也曾被吓的哇哇大哭,可看的多了,反倒是习惯了。
敬砚姝吃了一杯酒,脸上染出绯红色,迷离双眼看向冷枭言,带着几分肆意生长的勾魂摄魄。
冷枭言放任自己赞叹沉醉,八年前因与她一面之缘而一见钟情,八年时间的精心打磨,她比那时更娇艳。女人和女孩的韵味是不同的,同样的容颜绝丽,如今的敬砚姝少了疏离淡漠的纯粹与冷艳,却沉淀出自信与高贵,以及被他滋养灌溉出来的妩媚柔情,让他恨不得不管不顾的将人拥入怀中。
幸亏记得这是宫宴当中,皇帝陛下只能如个情场初哥一样狠狠给自己灌酒,亦想尽借口请敬砚姝同饮。皇后娘娘笑的如玫瑰绽放,爽快的将樽中美酒一饮而尽,斜倾酒杯眉梢微挑,是说不出的魅惑动人。
底下的宫妃已经绝望了,仿佛她们只是那两人深情爱恋中的看客。安素仙好几次要举杯打断座上两人的对饮,被赵氏用眼神死死压住——昨日一场闹剧被压下已经算是皇帝偏袒,真闹将起来惹来冷枭言的厌弃,她这贵妃就算当到头了。
敬砚姝本是有意放纵,两腮酡红形容妖媚的美艳不可方物。眼神扫过下头或不忿或乖巧的宫妃,忽而就笑起来:“陛下别光顾着我呀,下头的妹妹们还等着您垂怜宠爱呢。”
几个字说的酸气冲天,眼神一横似笑非笑,冷枭言脑子一热便脱口而出:“有你在这儿,我岂敢去看旁人,她们可有你万分之一的好么?”
敬砚姝大笑:“你可是给我拉了满宫的仇恨了,往后她们要是为难我,我可找谁做主去?”
说的仿佛委屈,表现出来的却是全然碾压那些个宫妃女子的骄傲。安素仙终于是坐不住,举着杯子站起来:“皇后端庄贤淑,我等自愧不如,妾敬皇后一杯,以后定好好向您学习。”
皇后娘娘偏不接茬儿,只斜倚着案几看冷枭言,眨一眨眼不知多无辜与困惑:“贵妃说要与我学习呢,我有什么能给她学的?学怎么当皇后?”
冷枭言随意拿了酒杯对贵妃比划一下,一口饮尽算是替了皇后一回。见敬砚姝仍眼巴巴的看着他,不禁宠溺一笑:“大概想学你这般让我移不开眼?”
“哦,所以她是嫉妒我。”敬砚姝一本正经的点头,举杯冲安素仙遥敬:“贵妃你努力,化嫉妒为动力,我相信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