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因为皇后善妒啊!”小丫头大力点头:“您是陛下的亲人长辈,贵主怀了陛下的子嗣,皇后娘娘若是贤淑大度,就该好好照顾贵主,怎么可以与您呛起来,还对贵主不管不顾呢?”
这话说的实在太有理有据了,赵氏听不得不信。且她更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是希望女子乖巧听话的。皇后在陛下面前在自在太骄傲,全然没有做到以夫为天,冷枭言爱她是真,可心里肯定有不满也是真。
或许陛下也是希望趁机拗一拗皇后的脾气吧。赵氏自觉找到了帝后二人“冷战”的缘由,在冷枭言又一次被“贵妃不适”的借口叫到明纯宫时,终于忍不住开口劝了几句。
却不料她才说了个开头,冷枭言心中怒火就砰地一声被点着了。
什么叫“人前教子枕边教妻”?什么叫“皇后虽有错,可也别伤了夫妻和气”?一句句话说的像是劝和,却恨不得把莫须有的罪名都扣在皇后头上。想到书案上那一叠册子,敬砚姝每日几趟的派人提点他交代贵妃的注意事项,皇帝陛下就止不住的心冷——他的砚儿贵为皇后国母,难道连发个脾气的权利都没有?日常得看一个妾室的脸色行事?
说什么子嗣重要,敬砚姝不知道子嗣重要吗?且看她照顾陈妃如何,这些日又是怎样在背地里操劳,就知她比谁都在乎皇嗣。光是他过手的贵妃宫中的药材食材摆件用度,就已经比坤和宫超出好几倍了,到底还要怎样才算重视——把皇后之位让给安素仙,还是让他的砚儿来明纯宫立规矩赔笑脸?
赵氏说的慈和温婉,冷枭言却只觉得后怕。若不是月初时敬砚姝没忍住脾气当面发作,若不是周妈妈把她们的算计抽丝剥茧,只怕他真要被这所谓血亲迷惑,任由这对母女巧言令色的逼着他的妻子伏低做小,让敬砚姝受尽委屈还没处说理去。
他脸色越沉,勉强附和赵氏的“劝慰”。赵氏却是心中一喜,只当自己真戳中的冷枭言的心思。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要不然,回头我去跟皇后好好谈谈?她是个能耐人不假,可到底没有婆母调丨教,相夫教子便有些欠妥当了。我也是为了她着想,厚颜充个长辈——”
“姨母您刚刚说啥?”冷枭言突然打断,眼中是赵氏从未见过的冰冷,语气看似轻松,说出的话却宛如诛心:“您要去跟皇后谈什么?谈她不该和朕闹别扭,还是不该给贵妃没脸?”
“朕虽然不知哪里来的胡话,可朕与皇后真没闹什么,两人感情挺好的,不用您费心了。”冷枭言剑眉一挑,慢悠悠道:“至于说贵妃——这宫里的规矩您不明白,民间大户人家的规矩总是懂的吧?贵妃再贵,也还是个妾,了不起是个贵妾。当家主母让妾室打帘子伺候吃饭穿衣那叫规矩,若是妾室惹了主母厌烦,提脚卖了也合情合法。难不成贵妾有了身孕,就能比主母更尊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