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妃被他看的面色羞红,强撑着假作不经意道:“索性都这样晚了,不如陛下就在长乐宫用膳?今日小厨房做了两个清淡的汤,应是合您的口味的。”
“你呀,小心思就是多。”冷枭言捏一把她的粉脸,干脆吩咐一旁的总管太监:“你去给敬事房说一声,今日就翻陈妃的牌子,朕直接在长乐宫里歇了。”
陈蕴玉脸上欣喜毫不遮掩,若非还有一分矜持,只怕能直接扑到陛下身上献上一个香吻。冷枭言乐得看她围着自己忙的小蜜蜂一样团团转,心里想的却是:当妾就该有当妾的样子,所谓娶妻娶贤纳妾纳色,真正说起来,这后宫中唯有陈妃和柳贵人最懂得如何当个合格的妃嫔。
只是无论出身容貌还是气质格调,陈妃都比柳贵人上了不止一个台阶,自然能得到冷枭言的盛宠不断。而她更乖觉的一点乃是知分寸,便是再得宠,也绝不敢和皇后叫板,在坤和宫永远是恭恭敬敬的顺从模样。
“说起来,朕怎么觉得你对皇后倒比对朕还听话些?”吃饱喝足的皇帝陛下一手揽着美人腰肢,一边随手翻一本棋谱。正在收拾棋子的陈蕴玉闻言一愣,露出几分调皮的笑意。
“您得这么想,妾和您的关系,那叫闺房之乐甚于画眉,画眉已经很不讲究以夫为天举案齐眉了,咱们既然甚于画眉,妾非得做的一板一眼战战兢兢么?您看着也不舒坦呀。”
这话有道理。冷枭言忍笑点头,继续追问道:“那和皇后呢?又怎么说?”
陈妃的小脸儿又红了,却仍是大着胆子做比方:“那和皇后娘娘比,就好似当家主母给陪嫁丫头开了脸,允了丫头服侍家里爷们。您说是得了两天宠就得意忘形的丫头能得主母欢心,还是忠心听话的丫头能讨主母的喜欢?唯有越谦卑才不叫忘本,才能叫主母放心用呐。”
冷枭言终是忍俊不禁,拍着陈蕴玉的胳膊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笑过一回,又觉得这道理如此简单,为何偏就有人看不懂?反倒是这姑娘看着傻傻的,纯真之中更有一种透彻,却比那自作聪明的人讨喜多了。
自这一日起,冷枭言对陈妃又多了些不一样的喜爱,陈蕴玉被翻牌子的次数更是直线上升,远远儿甩开了同样妃位的薛雅娴。至于柳贵人和新封的两位更衣,一个月勉强能捡上一两日的侍寝,好歹还有无宠的云昭仪垫底,倒也可以聊以安慰。
敬砚姝对此不置可否,反正睡谁不是个睡,冷枭言能不来烦她她就心满意足了。陈妃这朵小白花虽然蛇蝎,在她面前倒是真的挺乖,彩虹屁拍的也好,皇后娘娘乐得看她与冷枭言两人虚情假意的甜蜜着。
中宫主母吃瓜看戏,后宫嫔妃明争暗斗,唯有贵妃侍不了寝又争不到宠,气的日日在明纯宫里摔锅砸碗,碎瓷片都能扫出一座小山包来。赵氏好言哄着她,为冷枭言的冷落找尽借口,唯独不敢告诉她,她心心念念的表哥本就对她无意,如今连最后一点儿情分都不愿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