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 帝后二人仍是一块儿往明纯宫去,旁的且不说, 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可金贵着, 总不好出什么事的。
“贵妃这一胎挺多灾多难的。”敬砚姝边走边抱怨:“去岁年底刚怀胎还没诊出来就碰上宫里死丫环和陈妃小产;原以为后头能安心养胎, 又遇上各种流言蜚语, 连姨母的身体都被拖累了。这回竟是扯到鬼怪上头——你说她怎么就这么折腾的慌呢?”
冷枭言听的心有戚戚。前头陈妃肚子里的孩子虽是没能活下来, 可人家怀个孕多安稳。安素仙吃穿用度比皇后还好,有亲妈在跟前陪着照顾着, 偏事儿一桩接一桩,也不知是什么毛病。
“要么回头真找个得道的高僧给她除除晦气?”敬砚姝半开玩笑的眨眼:“她们母女不嫌烦,我还担惊受怕呢,每次有点儿什么都得我背锅。”
冷枭言想了想, 竟是点头:“不是正要放宫女出宫么?这倒是个现成的理由。”
“你还真准备这么干啊!”敬砚姝睁大了眼睛哭笑不得:“我就开个玩笑!你家贵妃不要名声啦!”
“闹鬼的事儿都能张扬出来,她还有什么名声。”冷枭言哼道,越发觉得这是个歪打正着的好主意。心知敬砚姝下不去手,索性大包大揽道:“你别管了, 回头我让钦天监弄去。”
敬砚姝乐得清静,只嘱咐道:“可别把事情闹大,就算不顾着贵妃, 好歹还有孩子呢。”
两人边说着,已经到了明纯宫门口。一众宫女神色恍惚的跪了半个大殿,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屋里太医背着药箱出来,看到帝后二人连忙行礼。皇帝陛下冷着脸问:“贵妃和国夫人如何了?”
两位太医对视一眼,年轻些的那位先拱手道:“贵妃娘娘受了些惊吓,略有些动了胎气,这会儿喝了安胎药已经睡了。”
冷枭言点点头,又看另外一位,竟是太医院的胡院判。作为太医院三巨头之一,胡院判的医术毋庸置疑,他这会儿面露难色,皇帝陛下的一颗心也不免提了起来。
胡院判其实也是挺无奈的:“国夫人本有心疾,应尽量心平气和保养才是,然依照微臣诊脉的结果,国夫人怕是一直都忧思过度,勉强用药维持罢了。今日这番惊吓过度,国夫人心血不畅,差点儿就厥过去,虽是微臣用针灸之法为国夫人散淤调理,可要是再来一次……”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救得了一次救不了第二次。赵氏的病症脉案冷枭言心中有数,沉默的点了点头,带着敬砚姝往内殿去。
因两位太医到的及时,这会儿安贵妃与国夫人都喝过药睡下了。冷枭言没有打扰她们,只将伺候的宫女太监提到偏殿,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