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迅速收拾好,吃完早饭,关上电闸、各种阀门等,出门去赶火车。北京西的火车站人山人海,陶醉第一次感受春运的浪潮,人在这个浩大的海洋里显得太渺小了,幸亏有常醒,不然陶醉真没有自信能挤上火车。
火车票买的是硬座,这是陶醉坚持的,因为硬座是半票,卧铺只打八折,赚的家教费还不够坐车的。常醒也理解她,陪她一起坐硬座。他们与一群返乡的民工挤在一起,听着南腔北调,看着列车员推着小推车在水泄不通的车厢里穿行自如,不由得惊叹人类的能动性。
尽管条件是如此艰苦,陶醉也不觉得苦,有常醒陪在身边,刀山火海都是甜蜜的,更何况只是回家的路呢。这一次,他俩是正大光明地依偎着彼此,耳朵里各塞着一个耳塞,听着歌儿,看着书聊着天打发时间,累了就互相依靠着睡一觉,饿了就吃常醒准备好的零食和泡面。
二十几个小时也很快就过去了。还是那个熟悉的城市和熟悉的空气,到处都能看见玩鞭炮的小孩,大红的鞭炮、对联、灯笼在街边的小店里招揽着顾客,彰显出浓浓的年味儿。
常醒打了一辆车回到家,刚到楼下,就听见陶然在楼上大声喊:“姐、姐!你回来了!”她惊叫着从楼上跑下来。
她一喊,夏正轩和王瀚也都听见了,也都跑下楼来迎接他们,小宝落在后面,着急忙慌地喊着追下楼来。
陶醉看着妹妹,个子长高了不少:“怎么这么瘦啊,没吃饭?”
陶然噘着嘴,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姐:“高中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我现在迫切希望分班!”她不止一次在信里跟陶醉抱怨数理化的变态难度。
夏正轩毫不客气地揭她老底:“那是你偏科太严重了。”
“你还不一样偏科,你语文考得过我吗?”陶然不甘示弱。
“我就语文一条瘸腿,还能走,你却瘸了三条腿,爬都爬不动。”夏正轩得意地说。
陶醉笑起来:“好啦,别争了,然然也不能太偏科,尤其是数学要学好啊。”这种熟悉的乡音和抬杠感觉真棒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