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鱼松开手,蔺无阙面上还是表情淡淡的,皮肤苍白得惊人,非人非鬼。
低头看到水中他身上散发蔓延出来血,她傻眼了,难以置信道:“你的血?”
这是什么妖孽怪物?
蔺无阙抬眼看她,面无表情,冷冰冰的一字一句道:“你拿走了我的心,我成了这样。”
因为你拿走了我的心,所以我成了这样。
说着,他突然就抓住了钟鱼的手,放到他左边的胸膛——
空的。
没有心脏,空的!!!!
钟鱼惊愕万分地抽回自己的手,画面猝然支离破碎,瞬间惊醒。
她蓦地睁开眼,急促地喘息,眼前是熟悉的红木房梁,月白纱幔,窗外晨光正好。
梦醒了。
钟鱼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确认自己的手抓的是被角,而不是有血的其他东西,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什么破梦,太吓人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脖子啊手臂啊后背啊,全都僵硬得不行,动一下都痛。
钟鱼动了动,然后床边就有人靠近了,脚步声平缓随意,且从容。
她僵硬地抬起眼,看到了优雅而来的蔺无阙,他唇边带着温柔的笑,融在蒙蒙晨光中,有点不大真实。
钟鱼轻唤了一声:“蔺师兄。”
睁眼闭眼都是他,感觉不要太酸爽。
蔺无阙淡淡地应了一声,他坐在她旁边,垂眼看她,然后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问道:“做噩梦?”
钟鱼觉得他在明知故问。
因为她还没回答,他语气像是带了一丝嫌弃,直白地把话说了出来:“吓得不轻。”
钟鱼脑门上一层冷汗,肯定是吓得不轻的。
她艰难地问他:“师兄,我睡了多久?”
蔺无阙:“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还不算太糟糕,没有睡死过去太久。钟鱼东倒西歪地挣扎着起身,蔺无阙顺手搭了一把,让她坐稳了。
他把她半抱在怀里,眉头微蹙,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的发凉的手心,漫不经心地问:“梦到了什么?”
钟鱼觉得又是一阵头皮发麻。你你你,是你就是你!!
但她在短暂的郁闷抓狂后,忽而一顿,想到一个很诡异的事情,蔺无阙他现在有心跳的吗?
钟鱼想到血冰湖,脸色有点发白。
蔺无阙静静地垂眼看着,眸光阴沉,神色笼了层不愉的阴暗。
她现在很害怕,很抵触,他不喜欢这样。
却不想,很虚弱很害怕的钟鱼,下一刻就突然反身抱住了他,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使劲地把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