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不过到底放心了点。
拍卖中途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时越起身去跟生意伙伴寒暄。钟虞怕他和时嘉白又有话要说,出于心虚便站起身,想从大厅后门出去避过这十几分钟。
然而余光却瞥见时嘉白也紧跟着站起了身。
于是她换了方向朝前门走,步子并不慌乱,却走得很快。但即便这样也能听见身后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男人的步子迈得不紧不慢,压迫感却有如实质。
她直觉是他。
钟虞绷紧了脑海里的那根弦。
越来越近了……
然而某一瞬间,身后的脚步声忽然消失了,几乎是戛然而止。听得出身后的人猛地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她满腹疑惑,但是表面却没显露半点异样,装作什么也没察觉似的径直从前门离开。
……
时嘉白站在原地。
让他鬼使神差跟上去的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是现在已经无暇顾及。他浑身僵硬地看着那幅刚被工作人员搬到台上角落、又小心翼翼揭下遮盖布的油画。
侧脸背对的女人穿一条露出肩膀和半个后背的长裙,明明沐浴在暖色调的晚霞余晖中,却莫名从画面中透出一股淡淡的冷意。
左肩上的伤疤触目惊心,看得他仿佛被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扼住咽喉。
他身侧的手死死攥紧。
……五年。
他找了这幅画整整五年。
谁能想到,会在这里猝不及防地找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