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整理自己的思绪时，同时也想到另一件事。海楼无法将妹妹养在身边，内心必然是痛苦而自责的。在救海铃出困境这一点，一定没有人比海楼要更加努力、更加上心。他以前未必没有想过让海铃成长，只是苦于没有具体的实施方向。

兜兜不想因为自己的话便推翻了海楼做出的一切努力，令他感到挫败，从而怀疑自己之前所做的努力都是错误，那样对他的人类太残忍了。

真奇怪呀，兜兜心想，我以前从来不会思考这种事情的。

和人类不同，小猫咪的情感思维并没有那么细腻纤细。它们和别的小动物差不多，为数不多的心思都用在捕猎生存之道上，很少能站到别人的位置，真正设身处地地为别人着想。

兜兜意识到自己也许正慢慢变成一只心思更复杂的小猫咪。

也许这就是成为人类的代价吧。

但若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类，这样的改变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他喜欢直白地阐述自己的想法，是因为这样做很快乐。他不想直白地出言伤害海楼，也是因为这样做会让自己快乐。

自由和保护所爱，都是值得快乐的一件事情。

兜兜想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地开口说道：“我觉得我做的还不错呢，但如果是你，一定会想得更好。”

接下来，兜兜将自己先前的想法以及和霍查定下的约定一五一十地告诉海楼。

海楼听后，久久没有说话。兜兜仰着脑袋，担忧地注视着他的人类。海楼的眼中有一团化不开的浓雾，令猫分不清真相。幸好，海楼最终还是回神，恢复了平日应有的温柔模样，垂首轻轻地在兜兜的耳朵上落下一吻

“谢谢你，”海楼哑声说道，“你做得很好，你的想法也很好。海铃一定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