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身上扛着整个章家。
兜兜转转,他们还是在同一个环上,只是那环是个缺,名为玦。
有些事情,没有开始便没有结束。
这一念才在心头警醒,对面的章郁云像是料中了她的心思,不让她退缩,“我现在还有十来号人要去应付,你先在这里等我好不好?圆圆,我有话和你说……,或者在和你说之前,我想见见你奶奶!你同意嘛?”
“我不同意!”梁京听清他的话,下意识反驳,面上慌张得很。
章郁云依旧牢牢控着她的腰,听闻她的不,象征性地往后梗了梗脖子,眉眼里没被任何影响的痕迹,有条不紊的口吻,“哦,不同意我有话和你说还是不同意我见你奶奶,不会糟糕地二者都不同意吧?”
无尽哀怨也无尽了然的神色。
梁京恨恨地看他,就此想挣脱掉他的环抱。因为她意识到,章郁云的温柔从来不该她眷恋的,那是把利剑,一面镌着他的教养,一面披着他的锋芒,
见血封喉。
而被她无情决意冷对的人,还有他的生计要顾,原就没想怎么样,有人一心挣脱,倒叫他反骨生了,
“是身上有跳蚤嘛?一直动!”
他重新扽回她,俯首望着她跌伏在自己的膝上,不予饶情的颜面道,“梁京,我打算跟你奶奶讨个人,就说等老太太够不到她的时候,换我来,如何?”
“你……”
“我认真的。”他截胡她的人和话。
下一秒,俯首的动作剧烈了些,梁京意识到章郁云想做什么,仰面起身,二人一落一起,结实地碰了个“头彩”。
章郁云下唇边实在挨了她额头一下。
他没喊疼,她倒先吃痛起来。
章郁云没来得及硬碰硬第二回,虚掩着的厢门外有人叩门,他权以为秦晋那边派人来催,手这才松开梁京,散漫地答,“就来。”
不成想,是旧相识。
“郁云。”外面立着的人,也不得里面的应允,拿手推开了门,“听说你今天在这里,特意过来打个招呼。”
乐小姐。
章郁云人从罗汉床上起身,一并拎起他的外套,被梁京坐皱了,去酒楼那边还得重换一套,他如是怪罪着她。
随即目光来汇乐小姐,温和有礼,有问有答,“是,有饭局。”
“乐小姐,好久不见。”
外人耳闻的章先生向来薄情寡恩,眼前更是,乐小姐张一眼座榻边上极力隐去存在感的妙龄女生,那是无限波澜之后急于归于平静的一股子恬静力。
不卑不亢,不慌不忙。
对比她叩门前看到的狎昵,实在是叫人不禁心生冷嘲。
章郁云有新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