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临均”身上,赫然是在重蹈当年覆辙。死在江山社稷之上,辜负了无数人的关心与叮嘱。
谢则安不一样。
谢则安那个人想得多做得多,却从不会让自己真正陷入险境。没有人比他更懂得笼络人心,没有人比他更懂得握紧权柄。这样的谢则安,永远不会重演“君常”父子二人的故事。
或者应该说,血已经有人流过了。
他们这些活下来的人,只需要把正在好转的一切变得更好就行了。
端王心中忽然也豁然亮堂起来。
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载,这也为难那也为难,这也犹豫那也犹豫,活着还有什么滋味?恰逢这样的好世道,还管什么过去难不难过,过去难不难堪,大步迈过从前的坎,等待他去做的事数都数不清。
再把时间浪费在以前的事情上绝对是愚者所为。
端王当晚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他精神爽利地醒来,亲自送谢则安与耶律昊一行人踏上回京之路。
谢则安何等眼力,一看便知端王想通了许多东西。他与端王拥抱了一下,上马踏上回程。相比来时的周折,回程比来时要短得多。水陆轮番转换,谢则安一行人不到一个月就已接近京城。
耶律昊和明棠都在草原上生活了那么久,这点舟车劳顿自然不会让他们觉得不适。谢则安甚至听到戴石一板一眼地禀报说他们还有力气在车上和驿站里做这样那样这样那样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