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芳很想问为什么,但隐隐有种“不要问,问了是自取其辱”的危机感,于是嘴巴张了张,问题又咽了回去。
“那你现在做什么呢?”李蓉芳问。
“书生。”
百无一用的书生……李蓉芳眼神黯了黯。“你阿爸不是商人吗?”
林载政点点头,“我不是我阿爸。”
“也对,你们读书人不是说士农工商,瞧不起商人嘛。”李蓉芳悻悻地说。
林载政好笑地摇摇头,“也不是,你可听过林载贽这个名字?”
李蓉芳摇摇头,“你哥哥吗?”
林载政道:“是同宗的堂哥,他说过‘人必有私’,‘天尽世道之交’,商贾其实并无可鄙之处。”
李蓉芳掏了掏耳朵,面无表情道:“对不起,太深奥了,听不懂。”心里想,这个林载政真稀奇哦,讲闽南话都一口官腔,不像别人,讲官话都一口地瓜腔。
林载政默了一下,缓缓道:“不明白就算了,不重要的。”
“阿政啊……”李蓉芳忽地咧嘴一笑,露出一颗小虎牙,套近乎地说,“你阿爸做的什么生意?”
“茶叶。”
啧,暴利行业!
“你们请不请人采茶啊什么的?”李蓉芳无耻地推销劳动力。唉,她多想要一个来钱快的方法,但是没有啊没有,只有出卖劳动力了。
林载政上下打量她一眼,微笑道:“目前没有这个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