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回房时看到南采苹秉烛跪坐在帏帐外,心里还是不由别扭起来。
她能看出来,南采苹一直很想在元清面前露脸,她只当没发现,不曾阻拦过。依旧任人唯才,把南采苹提拔成贴身婢女。然而就如红玉所说,就算伺候元清更衣、用膳时南采苹就站在邵敏身边,元清也不曾多看她一眼。因此这些日子她又收敛光芒,老实起来。
但是命运之轮曲曲折折,最终还是绕回了既定的轨道——也许她跟元清注定该有个浪漫惊艳的奇遇,而不是在邵敏眼皮底下遮遮掩掩的暗度陈仓——凤鸣湖上元清奏琴、元浚吹箫,伴她一人独舞,日后还不知要滋润多少文人墨客的幽思。
只是这个出场过于高调了。不知历史上有几个皇后容得下这般喧宾夺主的婢女……不知历史上的南采苹是怎样平安着陆的。
当然现实中邵敏并不会因此为难她。
邵敏在她面前停下,问:“怎么你来守夜?”
南采苹柔声道:“禀娘娘,莺歌身体不适,奴婢替她来的。”
邵敏道:“明日活儿多,铃音又病了,正要你多加操劳。若是休息不好,到时困乏之下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因小失大?赶紧回去歇着,让别人来替。”
南采苹泫然欲泣,道:“奴婢……”
邵敏一看她的表情,头痛不已,她对南采苹并没有对红玉那种耐心,赶紧道:“你别哭。想守夜以后有的是机会,今晚先回去好好睡一觉。”
南采苹本来还只是眼中含泪,她一说完,眼泪就跟珠子似的滴下来。怔怔望了她一会儿,强忍着叩头道:“遵命。”
南采苹起身摇摇晃晃的走了,邵敏总觉得她失魂落魄的,赴死一般,不觉反思自己是不是语气太重了,又说:“我并没有怪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