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元浚即位时,元清真的还在延州苦战,那么他们也是逼得元清走投无路的罪人。一旦元清复位,必然要全盘清算。
到时候就不止是内阁首辅引咎辞官这么简单了。
他人犹可,但邵博与高宦成却必得背着谋逆的罪名,被抄家问斩了。
但是他怎么能让元浚这种通敌叛国的罪人统御天下?
原来这就是投鼠忌器、无可奈何。
为官十余载,程友廉头一次觉得疲惫和肮脏。
夜色渐深,金水河中灯光交映。远远的响起了笙歌。
彩珠清好账,准备打烊,才发现不见了程友廉,随手掀开窗子,果然望见他坐在水边。
不可否认,她对程友廉有那么一点动心。
这个人聪明稳重、一心一意,那些俗套笨拙的追女孩子的办法,到了他手里就会变得朴素而经典,让人在不经意间就生出“可以依靠他”的柔弱感来。彩珠被人依赖惯了,遇到他才豁然意识到,原来她也是个女孩子。
但是她从一开始便压抑着萌动的情思。
——她并不是第一次恋爱,却是第一次知道,有一种喜欢叫做“不能碰”。
她恍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隔壁组那个滥交的混蛋始终没有向邵敏出手。
因为有些人爱了便是一辈子,陪玩不起限时爱情游戏。
若不能珍惜,便不该碰触。
但是这个微风吹拂的夜晚,她在灯火通明处望着黑暗里他寂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