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沉闷,一声接着一声,混在族老吊着长气的尾音中铿锵有力。

没一会儿,族老就熄音了。

他好不容易强撑的一口气来骂人,但无人搭理,且那把小刀借着明媚的日光闪着凌厉的刀锋。

族长年纪大脾气暴胆子怂,气得吹鼻子瞪眼,夹着族谱怒气冲冲地走了。

此后几天不管来了谁,玄明堂的老仆都是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叶离情屈尊降贵地陪着,但就是见不到舒云宜。

没人和他们说话,也任由他们发泄不满。

百无聊赖的叶离情拿着小刀,坐在边上陪着,漫不经心地做着手中的东西,不言不语,下手的动静却不小。

“奇怪了,你性格这般温柔,那些人为何如此怕你。”

夜深后,后院挂起灯笼,熏起了草药,结束看诊的舒云宜坐在矮凳上整理草药,听着老仆的叙述,一脸疑惑地问着。

叶离情含蓄地笑了一下,眉眼弯弯,温柔可亲。

一旁捣药的玄子苓迷茫地看了眼叶离情,突然打了个寒颤。

“明日便要去进草药了,听说渭河水涨,今年怕是要有涝灾,你明日出门不如多买些草药备着。”

舒云宜心思转得快,转头对着玄子苓吩咐道。

玄子苓苦着脸,小声说道:“我爹昨天喝醉酒摔坑里了,我明天得去看看他。”

“严重吗?”舒云宜放下手中的草药,关心地问着。

“应该不严重,若是严重的话,我爹肯定是一声不吭,现在找了张伯大张旗鼓来找我,必定是想找借口让我回去一趟。”

他叹气,愤恨地捣了捣手中的草药,气得咬牙切齿。

“那边去看看吧,你也好久没回去了。”舒云宜继续把草药分拣着,“明日就我去吧。”

“叶娘子要出门逛逛吗?”她扭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叶离情。

“京都热闹得很,明日要不要随我一同去看看。”

叶离情视线还落在那根小小的笛子上,无所谓地点点头。

第二日,天刚刚亮,舒云宜就带着叶娘子上了马车向着城外走去,准备去沿途的几个村庄收草药。

仓青门是京都南门,出了城门往东而去,快马急行一个时辰,就能到达渭河渡口,因此催生了许多村落,其中有不少靠山的村落就依靠着采药买药聚集在一起。

“今日怎么这么多马车。”舒云宜坐了许久也不见马车挪动,不由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车外。

“怎么都是收药材的马车。”她看了一眼极为吃惊,“我们排这么后面只怕好药材轮不到我们了。”

收药材的马车和一般的马车不一样,一眼就能辨别出。

药材怕湿怕晒,需要放在特定的箱子里,而箱子一般都是牛皮纸做成的。上面还需要再盖上一层油布。